韩牧潭最近发现一件事情。
沈润秋每隔三两天都会去邮局打电话,有时候能说十几分钟,有时候三两句话就挂了。
他常常在邮局外面的那棵树下等她打完,她每次出来都满面春风不知道在笑什么。
这让韩牧潭有种危机感。
就算每天给家里打电话,也不用说这么长时间吧?
打电话的费用很贵,尤其是在岛上,照沈润秋这个打法,一个月能花去二三十块。
某天,韩牧潭正在树荫下等打电话的女人,过了几分钟,沈润秋从邮局出来,“走吧。”
韩牧潭这几天每天都在下班时刻蹲守卫生院,她几乎一出门就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过人家要来,沈润秋也不好意思说你别来了,自从上次她说管太多这位当真之后,沈润秋再也没敢对这个大直男说什么重话了。
毕竟同一屋檐下,室友关系还是要搞好的。
韩牧潭站她身侧挡着下午晃眼的夕阳,瞥见沈润秋嘴角微弯,便把双手插兜,似是不经意间问她:“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说出口,他才觉察自己的语气问得有些冷漠,像在训队列里偷笑的下属似的,他张了张嘴想改口,却没想到沈润秋毫不在意这些,声音轻快回答他:“嗯,是挺高兴的。”
有三四批产品已经顺利通过卫生部的审核,拿到了生产许可证,其中就包括前些日子京城人民医院亲自写信来问的留置针,她特别叮嘱易潇带着产品往京城去一趟,最好能面谈签下单子。
要知道,一种医疗器械的革新往往是从头部医院开始的,正是有了大医院的带动,一些基层的医院才会考虑更新换代。
如今黎明器械厂的产品已经有了这种趋势,沈润秋觉得离救活这厂子也不远了。
韩牧潭听到她这话更诧异,忽然就想到他前几天趁沈润秋不在,上邮局偷偷问人家员工,她一直在给谁打电话,那个摇电话的人是这么说的:“你问沈同志啊?我想想,好像是一个男的吧,别的您还是问问沈同志比较好。”
这邮局的员工认识韩牧潭,平日里也不见他来邮局,还心说他最近怎么有心情来邮局转了?每次都和沈医生来,怕不是有什么猫腻。
他心里一颤,问一脸喜悦的沈润秋:“家里有什么喜事吗?”
“不是,就是生活上的一点事情。”沈润秋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
怎么话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