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只小崽子不知道米禾在做什么,只是看到大哥紧张,也本能的紧张,嗓门最大的右苍率先发问:
“你在做什么——”
这是右苍难得没有喊米禾‘坏雌性’,也是他第一次没有说完话就自己中断。
因为,他看到了米禾的眼泪。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米禾的眼中滚落,滴落在地面的防水布之上,啪嗒啪嗒作响。
可米禾却在笑:
“重云,对不起,原先,是我疯了。”
她没有说其他孩子的名字,因为刚刚经历过那身临其境的记忆,她也知道,自己最最对不起的,就是这最大的崽子。
重云本能想起来母亲第一次说对不起时的模样,一时之间死死咬着唇,没有出声。
米禾没有理会骤然警觉的另外两只小崽子,只是再次说道:
“你应该,是最能懂我的。”
“我从来就没有讨厌你们,我只是...我只是恨死了那个冬天。”
如果说原身折磨小崽子的原因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恨那个兽人留下的骨肉,可如今的米禾,却是彻底明悟原着中那份一直想找却又无所踪影的‘违和感’以及‘痛苦源泉’来自哪里。
面对一个疯掉的狠毒母亲,几只小崽子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很好很好的事情了。
凶戾,厌恶,都是保护色。
他们甚至还会在小摩擦之后,还会带来食物,以及她想要的植物......
她到底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不爱这几只小崽子!
重云的眼神在米禾的脸上来回扫视,终于,在没有发现半点儿破绽之后,才开了口:
“......你从来不让我提那个冬天的事情。”
虽然他也确实再没有提起,可之后的每个冬天,她都会和疯掉一样,对他们的折磨更甚平时。
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可怕。
他想要和弟弟们解释母亲从前很温柔,可那份温柔,弟弟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自然也不会相信。
米禾擦了擦眼泪,声音沉稳了下来:
“以后可以提,我的疯好了,不会再困于那个冬天。”
“你们不用再抱着伤出门打猎,不用再冒着危险给我找什么草药,搞什么等价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