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在指代前世,而是原身记忆中的事实。
“我的母亲是一个很容易暴躁的雌性,脾气有些不好,一旦她说了什么,我的兽父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都需要听她的话,才能免一顿教训。”
米禾从记忆中翻找着往昔,暗自品味:
“但就是这样的母亲,在天敌来袭的时候,却是唯一没有抛下我的人。”
“我的其他族人跑了个干净,只有她把我抱在怀里,替我挡下了食猴鹫的攻击。”
米禾拢了拢手想要去抓住些什么,可伸出手去,才想到自己无论是当年,还是现在,都无法冲破困住自己的雨幕:
“我就看着她被那些食猴鹫吃了一半,我一直哭,一直哭,直到有只手把我拽了起来......”
后面的话,米禾没能说出来,因为她想起来了。
那双拯救她的手,正是另一只将她推入深渊的手。
如果不是他,米禾不会生下三只小崽子,不会近乎疯魔,不会落入毕生的痛苦之中。
这种事情,想来很难言说,所以,索性不说。
米禾轻声道:
“从那天起,我就流浪到了这个部落,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族人。”
“你以为我是不善良的冷血雌性,可你想过自己吗?”
“咱们自己都活的这么艰难,能做到什么?现在嘴巴一颗一碰,许下再好的承诺有什么用?我倒是想说将他们送回家,将他们安葬,咱们又真的能做到吗?”
这件事,除非兽神在世,不然谁也不可能做到。
因为那些尸体几乎都已经要化成脓水,面目也不再清晰,一一辨别他们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鹿铭似乎很少被如此呵斥,连脚步都慢了不少。
米禾闭上眼,将记忆中纷乱的思绪统统回收,本以为就会这么一直沉默下去,可万万没有想到,鹿铭竟然又开口了:
“那重云他们的兽父,他是蛇族?”
那里来的这么多问题!
米禾一时间有些无奈,但也对对方‘好奇’的特性再一次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