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曦双手托着腮,看似漫不经心,呢喃一句:“这几日的天气又是怪异,忽冷忽热的。”
“嗯,我也觉得。”姜启风第一时间迎合。
沈鸢端着茶杯暖手,又摸了摸姜云曦的脑袋,跟着点点头“你最近可得注意着身子,千万别染了风寒。”
“你母亲说的对。”
“知道啦。”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等到快晌午时,姜昱淮才从军营赶回来。
“父亲,你不是跟我说只有一件要务需处理吗?为什么我去军营后看见桌上放了一堆文书?”姜昱淮走进堂厅,瞧见三人已经开始用午膳了,拍了拍身上落雪,有些埋怨。
姜启风给姜云曦和沈鸢分别舀了碗参汤后才慢悠悠抬起头,啧了一声。
“我老了,记性不是很好。”他的话极其敷衍“身为儿子,你不该理解一下?”
桌上另外两人相看一眼,憋着笑。
“好了,昱淮快洗洗手用膳,快凉了。”此时,沈鸢才徐徐开口,她的儿子,她还是有点儿心疼的。
“今日我从军营回来的时候,听见好些人议论近日的怪异天气,忽冷忽热,好似着了魔障一般。”姜昱淮净手之后才坐在姜云曦的身边,喝了碗热汤,缓缓将自己路上的所闻道来。
桌上四人,唯有姜云曦沉稳如山,微微含笑,静默享用佳肴。
京城人多,稍微有些流言蜚语便可一传十,十传百……长此以往,逐渐生成一股风气。
烟罗的办事效率果然高,这才几日,这种事情都传到军营去了。
若不是钦天监内部的暗探发力,许多人只当这种天气是寻常,哪会有人想到天象罪罚上面。
略施小计,天时地利,就差明日上朝的一战了。
“京中许多百姓因为这怪异的天气感染风寒疾病,恐怕不是小事。”说着,姜昱淮的神情也愈加严肃起来。
“这月我给下人们多发些月钱,若是生病了没钱治可不行。”沈鸢蹙起眉头,深思熟虑了一番。
“明日我也会在朝堂上建议,筹集一些御寒衣物送往北疆,那边物资较为匮乏,多准备一些总是好的。”姜启风也恢复了正经模样,深沉开口。
姜云曦坐在一边,喝完参汤,眸底潋滟着未明情绪,这场戏,最后的底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