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从哪来的!?
哪个是真的!?
日向结弦的身影仿佛无处不在。
日向辉突然间感到了一股刺骨冰凉之意。
日向结弦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此刻半坐在地上的他。
“辉长老...好弱。”
他的话语宛若噬心毒箭,让骄傲的日向辉如遭雷击般僵在当场,日向结弦只是平静的站在他的面前,甚至未曾对他出手,可日向辉此刻肋骨断裂,怒火攻心,一急之下,竟然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日向结弦的身影化作虚无,这口鲜血便落在了空处,只剩下他幽幽的一句,还回荡在日向辉的耳边。
“这就是,宗家的力量吗?”
日向辉瞳孔剧烈的颤抖着,头一次感受到了如此的无力感,半瘫在地上,踉跄着无法起身。
“日向结弦!受死!”
一位长老用白眼捕捉到了日向结弦的行动轨迹,悍然出手。
他战术意识惊人,知晓凭借自己完全不可能打中日向结弦,此举,只是为了减少日向结弦的闪避空间,为同伴制造机会而已。
几乎是同一时刻,另一个宗家长老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意识到日向结弦的强悍之后,默契的同样使用出空掌封锁着日向结弦的另一侧闪避空间。
日向结弦看似被迫的停在了原地,满天虚影消失不见。
“机会!”
八卦·空壁掌!
数位长老合在一起,猛然出手。
这是一门人数越多,威力越大的合体秘术,建立在八卦空掌的基础上,足以远程御敌。
日向结弦只是站在原地,蓝色的电弧般的瞳孔闪烁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弧光,漠然的注视着远处的长老们聚在一起,向他发出几乎拼尽全力的舍身一击。
“为什么会试想着用这种方式来攻击我呢?
明明知道我和你们一样掌握着回天,却还想用这种明显的,远程的攻击方式。
难道是在害怕,即便拥有白眼,也无法捕捉到我的身影吗?”
别说话了啊!
有一位长老紧咬着牙齿,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语气依旧平静的日向结弦,却觉得他的每一句话仿佛都在牵动着自己的神经一般,战斗的意志在不断的削减着,取而代之的,是发自内心的战栗与不解。
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强!?
恍惚之间,这位曾亲眼目睹过一位名为宇智波斑的忍者战斗过的老人,竟隐约的,从日向结弦的身上看到了那个家伙的影子。
那种无可匹敌的气势。
无法正面应对的压迫感。
在他的面前,自己就像是一只虫子般渺小不堪。
我.....
可是,日向宗家的长老啊!
“啊啊啊啊!”
奋力的咆哮着,诸位老者抱着必杀的决心,拼死发动了攻击。
恐怖的风压铺天盖地而来,雨水甚至都在这一刻被风压凝成实质的水幕,压迫而来。
临时的棚顶彻底被掀翻而起,破裂撕碎声甚至让周围还在战作一团的其余忍者们都不由自主的先暂缓了攻势,屏住了呼吸,窒息一般看着那风压冲向日向结弦。
“结弦少爷,小心!”
有人惊呼出声。
但所有人却只看到了那个在雨幕中不急不缓的身影。
他只是依旧站在原地,缓缓摆出架势。
熟悉的起手式。
熟悉的查克拉光团。
让人陌生的范围与压迫感。
巨大的螺旋查克拉团在原地陡然炸起。
日向日足脸色一变,一只手抱住妻子和雏田,奋力发动瞬身之术,向远处奔去。
即便他距离日向结弦的距离,足有十几米之远。
“回!天!”
蓝色的光团炸裂开来,仿佛不断膨胀的气泡般,五米、十米、十五米、二十米......
原本被八卦·空壁掌裹杂着的风雨,临时棚顶的屋顶、木材、泥土,在此刻纷纷倒转而飞,化作残破的碎屑。
几位长老站在一起,有人惊呼出声:“用反向回天!”
一道道蓝色光团凭空炸起,诸位长老施展的回天与日向结弦的回天相碰撞,宛若一只钢铁制成的陀螺、撞上了不断旋转的鸡蛋,原本打算用反向的回天旋转停下日向结弦的回天,却在此刻不断被日向结弦那庞大到完全不像是回天的螺旋查克拉不断冲击着,侵蚀着。
直到其中一名长老支撑不住,撒手停下,短暂的一瞬平衡消失不见,日向结弦的回天肆无忌惮的炸裂开来,轰然爆响着,甚至一直冲向宗祠附近,掀翻了那古朴的石阶,才堪堪停下。
而那些长老们,则被巨大的回天直接冲飞,像是被一辆卡车撞个正着,七零八落的倒飞而去,砸在各个地方发出爆响。
最惨的当属日向辉无疑,本就没力气多动弹的他,面对如此恐怖的回天,只能勉强侧过身子避开要害,下一刻就如同破布娃娃般被掀飞出去。
撞击的瞬间,一条胳膊便扭曲了起来,落地之后,下意识的双腿着地,却又被回天击飞后的巨大旋转惯性扭断了脚踝,进而扭断了双腿,整个人在地面无力的翻滚去好远,一向打理的一丝不苟的须发,被雨水和污泥沾满,狼狈的像个泥偶般僵硬的在地面抬着头看他。
日向结弦停下手,深深吐气,脸上的黑色纹路淡了几分,准确的说,此刻他的浑身都有着宛若毛笔画下的浓重纹路,这段时间,他几乎将所有能存储的查克拉都存了下来。
在这飞鸟封印的查克拉全部逸散消失之前,他便是毫无疑问的影级水准。
“如果没有别的话要说,如果没有别的挣扎要尝试的话.....”
他轻轻抬起手,推了推有些偏离的眼镜,语气依旧是那让人寒毛倒数般的平静:“就请诸位长老,毫无遗憾的赴死吧。”
“请别担心,你们依旧会出现在日向一族的族谱之中,当然,在旧的那一页上。”
在他的视线里,那些长老七零八落的瘫倒在远处,恐怖的回天宛若神罗天征般落在他们身上,让他们一个个都是血肉模糊。
其余的分家忍者更是在此刻退避三舍,仅剩的五名宗家忍者趁机脱战,缩在日向日足身边,看着日向结弦的眼神,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着。
一位长老勉强坐起身来,目光呆滞的看着日向结弦。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回天?
他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查克拉?
那双白眼里,瞳孔为何是诡异的靛蓝色?
“结弦,为什么,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你会变成这样啊......”日向日足喃喃自语着,仍然不知道,或者说不理解,到底是什么造就了如今的他,让他做出了今天这一切。
“与其说,是我变了,不如说,是你印象中的日向结弦,从一开始,就未曾存在过。”
日向结弦身形笔直,黑色的和服被雨水打湿,满天的雨水几乎在回天消失后,隔了两秒才迟迟落下。
他的视线看向了一旁的日向辉。
这位原本就深受重创的老者,被回天直接冲飞而去,多处骨折后,砸在了一堵墙上,此刻口吐着鲜血,奄奄一息的用仇恨与茫然的视线凝视着他,浑身多处骨折后呈现的扭曲姿态,让人看着就浑身骨头发痒。
“还有意识啊,真可怜,原本只是想让你在见证一切后,抱着无力的怨恨,干净利落的死去呢,现在这与你的实力、德行不符的旺盛生命力,真是一种浪费啊。”
日向结弦的话仿佛戳中了什么,日向辉颤抖的张开嘴,却很快,无力的瘫倒在地,口吐着鲜血,无声的诅咒着什么,却只能看到日向结弦勾起的嘴角,和那眼神中漠然又平静的映照着的,自己逐渐死去的身影。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诸位长老能够以自裁的方式死去,留下一些体面,感谢你们曾经对日向一族的付出与牺牲,但很遗憾,新的日向一族里,没有承载着你们位置的空位。”
他扭头,看向了其余的长老们。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但作为既得利益的一方,某些根深蒂固者,必须铲除,不留后患。
一位长老摇摇晃晃的站直了身子:
“成王败寇,我愿意接受我的失败......
只是,结弦啊,你这样会对自己人痛下杀手的存在......
又会把日向一族带向何方呢?”
“抱歉,在笼中鸟第一次存在于我的额头的时候,我们,就不是我们了。”
日向结弦漠然的视线,其余分家憎恶的视线,让那长老如梦初醒般的意识到了这一切的原因,他惨笑几声,意识到事情已无转机,只得用卑微的态度,向着他微微鞠躬。
而后,这位老者,又用卑微的语气开口祈求着:“我的孙子......”
“请放心。”日向结弦平静的看着他:“不仅是你的孙子,任何一个在此次变革之后活下来的日向宗家,我都会给予他们机会,想要复仇的话,就拼尽全力的试着杀掉我吧,我会仁慈的给予他一次复仇的机会,但也仅有一次。”
长老默默的凝视着他,许久后,哈哈惨笑两声,伸手对准自己的心脏:“真是,好气魄!”
柔拳查克拉炸裂了自己的心脏,这位长老轰然倒地。
其余的几位长老对视一眼,看着远处依旧平静的站立在雨幕之中,正在接过日向熏递来的雨伞的日向结弦,悲哀且绝望的接受了现实。
日向结弦的双眼,安静的注视着他们迈向死亡的结局,甚至在他们动手之前,便挪开了视线——他的双眼,在他们的死亡到来之前,就已经亲眼见证了他们死亡的模样。
举着雨伞,任由日向熏轻轻用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长发,待到水珠擦净了些,他举着黑色的雨伞,目视着远处呆立不动的日向日足,缓缓走去。
仅剩的五位宗家忍者浑身颤抖的在雨幕中挡在了日足身前。
“啊!!!”
一位忍者发出绝望怒吼,责任让他忽视了心中的恐惧,向面前不可匹敌的恐怖存在发起了冲锋。
日向结弦没有动手,只是举着伞,在原地缓慢的摇闪着——之所以说是缓慢,是因为他的速率明显要比对面发出拼死一击的忍者要慢得多,但诡异的是,他就像是预知未来一般!
只需要不急不缓的闪转腾挪,就可以将其全部闪避过去,无论那柔拳打来的再快,也只会‘恰到好处’的落了空。
甚至还能用雨伞闲情逸致的抵挡着水珠不让它再次打湿自己。
“你是在为了什么,在向我拼死一搏?
你对我有什么仇恨吗?应该完全没有才对,我记得你,即便身为宗家,你也始终很安静,从未因此向分家作威作福过,在你心里,我亦是你家族的同伴才对。
你看着的我眼神,也说明你对于那几位长老完全没有任何感情。
综上所述,你有办法打心底里开始憎恶我吗?
此刻的你,对我并没有任何憎恶与仇恨才对。
仅仅是因为所谓的‘责任感’而向我发起着攻击。
那种没有憎恨的、没有重量的鲁莽攻击,是无法命中我的。
停手吧。
否则,那份责任感,将成为压断你脖颈的秤砣。”
耳边传来的平静声音,让那宗家忍者下意识的放缓了动作,每每注视到那双正在平静的看着自己的眸子,都能感受到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感。
日向结弦伸手,轻轻捏住了他打空的手臂。
咔嚓!
“抱着一条手臂退下吧。
这是你作为我的敌人,所该承受的最小的代价。
也不必因此而感到不安,从今往后,就作为我的族人活下去吧。
在新的日向一族,依然需要像你这样的忍者存在。
不要太过坚持,踏过蝼蚁却不去杀死他,这份力量可是很难掌握的哦。”
这名曾在战场横行无阻,即便面临数倍的日向分家围攻也未曾负伤的宗家忍者,抱着一条轻微骨折的手臂,颤抖的向后退去。
日向结弦对他露出了微笑。
扭头,剩下的几位宗家忍者,不约而同的因为他的视线而后退一步,几人对视一眼,沉默的退到一旁,竟然真的就此决定放弃,不再与他为敌。
唯有一个上忍,眼神中即惶恐,又不安的盯着他,似乎在犹豫,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做。
“日向心音,我记得你。”
日向结弦喊出了他的名字,只是微笑着,眼里仿佛只有单纯的好奇:“为什么会留在这里呢,是在担心,我会因为曾经我们是对手,而且,我曾因你而受过轻伤,便可能会因此报复你吗?
还是说,你打心底里认为,宗家的身份不允许你退出这一步?
如果是前者,你可以现在就离开这里,我不会因为彼时的孱弱造成的受伤而记恨你,也不会因为你曾经对我的蔑视而怀恨在心,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当时的我的确很不值一提,身为宗家,你心中有着骄傲也理所当然。
但如果是后者,那就尽情的向我发动攻击吧,不用担心。”
日向心音无法忍受,他只觉得面前的压迫感愈来愈强,宗家所代表的骄傲,或者说,是看到分家如今凌驾与他,日向结弦如今的恐怖的样子让他难以接受,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叫喊,向他冲来。
“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