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是个软弱的家伙啊。
故作强硬的,绷着一张脸的宇智波泉,不由自主的,偏开了视线。
心脏再一次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着。
心中的害怕、委屈,几乎要让那个被伪装包裹起来的小女孩哭出声来,大声倾诉着自己的不安与惶恐。
日向结弦仿佛读懂了她的脆弱。
少年沉默着,微微皱眉。
随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对不起,我要去训练了。”宇智波泉下意识的,加快脚步,想要绕过他。
啪。
一只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在擦肩而过的瞬间,停下了她的脚步。
她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和那双平静的蓝色眸子撞了个正着。
靛蓝色的瞳孔周围,白色的线条婉若有生命般变动着,碧蓝的虹膜倒映着她此刻动摇的眼。
“一起去吧。”
“还是说,你想随便找个借口,就这样蛮不讲理的和我成为陌生人?”
“抱歉...虽然这么说可能会有点不好。”
“但是,我不同意哦。”
宇智波泉嘴唇翁动着,却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低着头,能感受得到,自己的手在他的掌心里,不知所措的绷紧着。
“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
“也不知道你在想着什么。”
“但是宇智波一族的笨蛋,一向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所以...”
日向结弦的话没说完,宇智波泉终于鼓起勇气,挣开了他的手,用力的板着脸:“我的事...”
“难道和我没关系吗?”日向结弦却也打断了她。
泉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她脑袋懵懵的,乱乱的,被他牵着手不知往哪里走去,等到回过神来,却已经距离原本计划的训练场偏移了很远,
这是哪啊?
茂密的森林里,周围看不见半点人烟的痕迹。
但日向结弦却轻车熟路的牵引着她,直到再走了一会,豁然开朗。
瀑布声哗啦啦响起,幽静的清潭不知通向何处。
“既然不想说,就不说,但是。”
日向结弦松开手,和她站在清潭边,伸出手,掏出一把苦无。
三叉戟形状的苦无造型独特,上面镌刻着奇异的纹路,尾端,还用绳带系着一枚小小的,蓝色水晶模样的东西。
“拿着。”
他不由分说的塞到了泉的手里。
泉沉默不语,对她来说,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是该做些什么了。
日向结弦看她还是一副纠结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也不催促,一个人坐在泉水边,叹了口气,静静等她自己想清楚。
宇智波泉渐渐攥紧了手中的苦无。
“这是,什么?”
日向结弦坐在她身前,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平静的声音。
“飞雷神苦无,或者说,召唤器?”
泉眼神困惑。
日向结弦则继续轻声道:“有了这个东西,不管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我出现,只要捏碎尾端的通讯水晶,我就会收到信号,然后,我就会出现在你身边。”
“之前的事,抱歉,没有想到你会遇到那个家伙,也没能及时出现。但是,以后...不会了。”
他用叙述的语气,仿佛在讲述一件事实:“不会再迟到了。”
泉抓着手里的苦无,沉默许久,最后将它收进了自己的忍具袋里:“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
日向结弦也不看她,只是注视着面前的小瀑布哗啦啦落进潭水中。
宇智波泉转过身去,低声道:“我知道了。”
她急忙忙的迈开脚步,快步离去了。
有点像是落荒而逃。
宇智波的人,一旦开了眼,都会变得这么别扭的吗?
日向结弦叹了口气,却没有挽留。
只要收下了东西就好。
与其去担心她会不会遇到什么——还不如想想,怎么变得更强。
只要强到真的如同神明一般,即便是死人,也能复活。
即便是现在的日向结弦,也有可能会死,即便这很难,却并非不可能。
在这个忍界,即便强如他,也不敢大言不惭的说,能够绝对的保护所有人。
能做的,只有变强,更强,只到比肩神明为之。
至于泉会不会听他的话,这是她的事,他无权干涉对方的人生。
他安静了一会,整理了一下心情,起身,没有再浪费时间,迈开脚步,回了家。
分出一个影分身去练习飞雷神之术,又分出一个影分身去木叶的图书室学知识,他自己则又重新一头扎在了自己的专属道场里,吸收自然能量,争取能够早点把“超级赛亚人”的状态稳定下来,避免打几分种就超载的尴尬现状。
家人对他这样“修炼狂”的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三代火影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他去做什么任务,即便他目前的身份还是一个上忍。
但这一次,日向结弦的闭关式修炼,却未能持续多久。
“结弦少爷,日差大人请您现在立刻前往会议室。”
门口久违的出现了旁人,是目前负责日向一族警戒队的日向春天。
日向结弦睁开眼,没有多问,只是道:“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你路上说给我听。”
他推门而出,门口的日向春天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恭敬的低下头去,面露焦急之色:“日向一族的人和宇智波一族的人发生了冲突,现在有两人被送进了木叶的医院。”
“只有我们的人进了医院?”
日向结弦反问着,日向春天便低声道继续道:“宇智波一族也有人受伤,但是他们直接回了家里。”
日向结弦表示了然的点头,问道:“因为什么打起来的?”
“具体的事不是很清楚,但是在冲突现场的一名日向忍者现在就在会议室。”
日向春天说完后,日向结弦点头加快了脚步,两人一分钟都没用,便来到了日向一族的会议室里。
这是一间空旷的独栋建筑,整间屋子里只有一张长长的会议桌,此刻的日向日差坐在长桌的最内侧,一旁的位置空着,其余的位置已经坐满了人。
由于已经取消了长老制度,现在的日向一族议事时采用的多部门一起来开会决定的会议制度,即便是负责研究室的日向熏也有参加会议的资格。
日向结弦对着身旁的熟人们点头示意,坐到父亲身边,不出意外的,他便是最后一个到来的人了。
“会议开始。”
日向日差没有过多废话,直截了当的开始了会议,他扭头,看向一旁站在会议室角落的下忍。
“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不要隐瞒,也不要省略。”日向日差那名年轻的中忍。
日向孝。
日向结弦略有所思,他记得对方,自己当初第一次在日向一族参加比武的时候,对方被宗家揍得鼻青脸肿还哭了出来。
现在已经是一名中忍了吗。
日向孝此刻左眼眶一片青色,另一侧的眉弓也被打开,左臂缠着绷带,看起来多少有点狼狈。
却也证明了,这一次双方发生的冲突,可不是小打小闹。
“是,我知道了。”
日向孝站的笔直,此时他少有的被一种日向家的“大人物”们一齐盯着看,紧张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尤其是日向结弦,那双蓝色的眸子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便让他倍感压力。
“具体的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上午,我和朋友约好了上街一起去买东西,和我一起出门的朋友日向悠看上了一件很漂亮的水之国工艺品,想要买下来送给自己的女朋友。
但是宇智波的人突然出现,表示他们也想要这个东西,还说会给我们一些钱作为补偿。
我倒是提议说,不如就让给他们算了,反正只是一个礼物,但是悠却说他很想要这个东西,能不能让给他。
宇智波的人便开始有些不讲道理了起来,说着什么价高者得,尽管我们不是什么特别有钱的人,但好歹也是忍者,这么多年做任务,多少也有些积蓄。
他们态度嚣张,我们就没忍住和对方比了起来,但还没出价几次,店老板就出来制止,怕我们和宇智波的人打起来,怎么也不肯多收钱。
宇智波的人就说,那不如打一架,谁赢了谁拿走。
我们也有点生气了,他们想要切磋一下,我们也没拒绝。
然后就一起去了宇智波一族的大训练场。
我们聊了聊,最后决定才用混战的方式,4V4。
最开始打的还算克制,但随着我们用柔拳打倒了一个宇智波后,他们似乎就有点上头了,开始使用杀伤性很强的忍术,苦无也开始朝着关键的部位开始打了。
悠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宇智波一族的苦无投掷术刺穿了左臂,然后就.....”
日向孝叹了口气,低着头说道:“然后就打出了真火气,毕竟都是中忍了,他们会忍术,可我们的柔拳也不是吃素的,打到后面,就是两败俱伤了。
如果不是宇智波一族的训练场里,有一个叫做泉的忍者出面制止,恐怕这一次,还有可能出现更严重的伤势。”
日向日差点点头,沉默着看向身旁,沉声问:“双方具体伤到了什么程度?”
“宇智波一族里,有一个中忍被我们打断了左臂,还有一个被用柔拳打的脏器受损,剩下的两个也和我差不多。而我们的人,悠的伤势最终,左臂被苦无刺穿、还正面被豪火球之术命中、现在正在医院抢救。
剩下的两人也都有部分骨折和出血、我的伤势最轻。”
日向孝说完后,扭头看向周围的长老们,低着头,主动认错道:“对不起,我们愿意承担错误...如果需要和宇智波的人道歉的话,我会去的,赔偿也...”
他话没说完,日向结弦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
日向日差也因此扭头看向他,直截了当的问道:“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
“怎么说也都是互殴,尽管处理的方式有些幼稚,但双方都已经是忍者了,不管年龄如何,都要为自己的错误承担代价。
我会在私下里以个人的身份,去找止水了解情况,并发去慰问。
但在家族的立场上,我不认为我们需要道歉。
也不觉得需要对对方做出什么赔偿。”
日向结弦说完后,负责着后勤的日向樱花便叹息的说着。
“结弦少爷,你可能有所不知——以宇智波一族的性格,这次发生了冲突,即便双方没有什么过错,也会让他们对我们日向一族...”
日向结弦摇摇头,而后道:“那又能怎么样呢?就因为宇智波一族的脾气不好,我们就得主动去道歉?即便按照木叶的条款规定来看,这次私下的战斗,也只能被定义为“互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