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天,人家一大早摸着黑给我我送木炭,管顿饭有什么的,算什么好。
再说,车夫怎么了,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的人,为什么要差别对待,就因为他们身份不及凌棋,甚至比一般平民百姓都要低贱,所以就可以无视他们吗?”
他当时不明白,奴籍的下人就是低贱啊,除非是有权有势之人家里的下人会得到别人的巴结与讨好,那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背后里只会更看不起他们。
他能感觉的出,她不是讨好或者巴结,她待他们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都一个态度。
而且以她与那位陈家公子的关系和现在身为回味楼二东家的身份,根本无需巴结几个送木炭的车夫。
当时的她仿佛看出了自己的疑惑,问道:“不明白是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她转而问了骆阳:“你懂我为何这样吗?”
二弟当时的回答让他豁然开朗:“不敢说懂,但我能感觉到,在不算关系是否亲近、是否了解品行的情况下,娘对其他人的态度皆是一视同仁,是无关身份地位的平等对待。”
当时的娘拍了拍二弟的肩膀,语气中带着欣慰的道:
“还是你懂我啊,我不知道该怎么与你们说,我以前接受的教育和你们完全不同,在我这里,对人只有亲疏远近,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骆阳用的词非常准确,就是一视同仁,是无关身份的平等对待。
可能在你们眼里,他们是签了卖身契沦落为奴籍的低贱之人,在我的眼里,他们与那些有钱有势之人没有任何区别,只要同样都是人,便不应该得到区别对待。”
这段话在他脑海里回荡好久。
她说,在她那里,对人只有亲疏远近,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她说,只要同样都是人,便不应该得到区别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