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双白一张嘴便是一顿骂:“为什么不跟我说?现在阿姨什么情况?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韩以湄有气无力的,好像才哭过:“老白,是阿姨不让我说的,而且我们都怕你担心。”
听到她可怜兮兮的声音,翟双白不忍说她了。
她叹了口气:“阿姨什么情况?是不是出现了排异?”
“阿姨来了挪威不久就不太舒服了,但每次去做检查,各项指标都是正常的。但阿姨隔三差五都会因为这方面那方面不舒服住进医院,本来跟她的肾病没什么关系,但是她身体总是不好,抵抗力也降低,这几次的指标就不太好了,医生说如果总是生病会影响她移植的肾脏的。”
“那到底是哪方面不舒服呢?”
“感冒,发烧,腹泻,神经痛,反正各种小毛病,看似跟肾病没关系的,但归结一起就是免疫系统的问题。”
“你等我的电话,我来找找专家...”
“老白。”韩以湄喊住她:“这个医院的医生已经很厉害了,后来我还带阿姨去看过这里有个我们中国的老中医,他说其实说白了,阿姨就是水土不服,她就是不适应挪威的生活。”
翟双白立刻问:“那中医有没有说,有什么比较好的治疗方案或者是吃点中药调理?”
“开了药,吃了好几个疗程,没什么用,我觉得阿姨就是想朴元了,也想叔叔,他们的墓都在邺城,她身体反反复复生病,中医说就是病从心头起。”
翟双白沉默了,她从来没考虑过朴妈会不习惯挪威的生活,她以为给朴妈锦衣玉食,最好的医疗条件,她就能快乐地安度晚年。
这时,韩以湄小心翼翼地问:“老白,现在邺城什么情况?”
“嗯?”
“聂予桑还在针对你吗?如果我们回到邺城,会怎样?”
翟双白沉吟着,当时她在聂予桑的面前演了一场戏,骗过聂家所有人,除了聂知熠,她是想带着宗考远走高飞,远离聂予桑,包括聂知熠。
后来,她又做了个局,转走了全部的钱,抽身而退。
可能这样激怒了聂予桑,才会针对何彬,逼她回来。
但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没什么交集了。
“老白。”韩以湄又陪着小心问:“我在想,如果我们带阿姨回到邺城来看看情况怎样,你觉得行不行?我和宗考都能适应挪威的生活,可是阿姨也许无法适应,也许...”
韩以湄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朴妈虚弱的声音:“双白,不用,不用费心了。你好不容易演了这么大一场戏,做了这个局才把我们弄到挪威来,我挺好的,就是挪威的气候我还没适应,过段时间就好了。”
“阿姨。”韩以湄都带着哭腔:“我们到挪威来都快一年了,十一个月,你病了十个月,再这样下去,我真担心...”
“我没事,你想想,双白用心良苦,在聂予桑面前演戏,让他以为你们姐妹反目成仇,我们才能脱身,我们自己倒无所谓,可是双白会时时刻刻为我们操心...”
韩以湄不说话了,过了会,她才蔫蔫地跟翟双白说:“老白,别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