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穿上军大衣,张雅文县长到村里,与农民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小江,夏众集团来三河县投资,章泽宇说了算吗?”
张雅文听崔永军说了节前在绿城的事情,章泽宇说之所以到三河县投资旅游,就是为了让黄沟、平沟、野坡的人迁走。
两个村和林场加起来共150多户,600多口人。
安置这么多人,难度太大了。
首先是钱的问题,全县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就算是夏众集团肯出钱来盖房,还有更难的问题在后面。
更难的事是迁坟!
“张县长,章泽宇是夏众集团在中部地区的负责人,基本上他说了算。”
张雅文坐到沙发上,揉了揉额头:“迁人、迁坟,难度太大了,这都不是钱能解决的事情。能不能约一约章泽宇,我们私下和他谈一谈?”
现在约章泽宇?
江寒想约章泽宇,他应该也不会应约。
章泽宇刚刚在江家坟院磕了一百多个响头,额头都磕烂了,听说直接到了高平市,没有回绿城。
此时的章泽宇恐怕在等额头的伤结痂,正在修复他受伤的心灵。
经此一事,章泽宇和江寒已经完全没有了和解的可能。
但是章泽宇在黄沟村丢脸,江寒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当然,可能再停几天,张雅文也会知道这个消息,她也不会外传。
“我约他,可能起反作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
江寒这么一说,张雅文的眉头紧皱。
“张县长,强龙不压地头蛇,不管怎么说,这是在三河县的地面上。章泽宇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没什么可担心的。”
张雅文心想,话是这么说,但关键问题是夏众集团不直接要求县里迁人迁坟,而是通过市政府和市领导来压县里!
作为县长,张雅文得按上级的文件办,按市领导的要求做。
甚至,市领导的口头要求,在落实起来,比正式文件的优先级更高。
江寒可以不管不顾地跟夏众集团干,而作为县长,张雅文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