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副县长和县直部门到平岭村劳动,虎明磊干得更实诚,这是方传真告诉他的。
虎明磊的左手被石头砸了一下,虽然没有伤及骨头,但肿得像面包,在这种情况下,虎明磊坚持用右手握钎,与老干部配合锻石。
虎明磊一进来,江寒就看到虎明磊肿胀的左手。
不管如何,虎明磊是真干了!至少说明,虎明磊对江寒是尊重的。
“虎县长,你对环保怎么看?你对我们县的环保工作有什么建议?咱们随便聊一聊。”江寒拉过一个椅子,坐在虎明磊的对面。
“江县长,环保工作的重大意义,您肯定也很清楚。我就说说我个人的感受吧。我曾经在矿井干过六年,对于环保有切身感受。”
虎明磊是矿院本科毕业,一般说来,报考矿院的学生,家庭条件都不怎么好。
虎明磊是从西南一个省考到矿院的,矿院在另外一个市,离新原市并不远,所以一毕业就分到了新原市的一个煤矿工作。
“那个时候比的是出煤量,哪儿管什么环保不环保?每个月的任务分解到每天,每天都累得孙子一样。”
“我们每天考虑的是安全,只要人活着升井就是万幸,哪儿管什么空气好坏,对我们矿工来讲,只要没有瓦斯,那就是最好的空气!”
“我们升井之后,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其实在煤矿,空气远远不如我们县的空气!”
“在我们煤矿后面,有一片家属区,那一片有很多工人等死,因为他们得了一个病,现在我们才知道,这叫尘肺病。这病不是在井下得的,而是回到地上。井外的空气比井下的空气更差。”
“吸进去十分气,有九分是煤灰。一咳嗽,出来的鼻涕都是黑的!”
“我们那个煤矿,死于安全事故的极少,死于尘肺病的,数字惊人!”
“一有安全事故,上级非常重视,甚至省、市领导都亲来指挥救援,但是对于慢慢等死的工人,谁也不关心。工人们能如何呢?只能认命!”
“每当想起那些工人无助、无奈、无望的眼神,我就心痛!”
“我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十年之后、二十年、三十年之后,我们县的老百姓,一个个得上了种种怪病!到那个时候,我怎么面对他们?我还分管过环保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