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天颂,48岁,天宇集团董事长,涉及地产、金融、娱乐等多个行业,老婆十五年前过世了,至今单身,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五年前死于车祸,小儿子今年20,名叫饶夏,是一名……新出道的歌手,目前,其公司流动资金两个多亿,都被商业罪案调查科给冻结了,但目前看来证据不足,若果不出意外的,过段时间就会给他解冻……咦。”念到这里,吴洛茜惊咦一声。
“怎么,洛茜。”王耀祖问道。
“负责帮这个饶天颂跟商业罪案调查科打官司的律师,竟然也是杜厚生,这家伙,厉害啊!”吴洛茜惊讶道。
“这么巧?”王耀祖皱了皱眉,之前杜厚生说他在忙别的案子,应该就是这个了,果然涉及金额巨大,怪不得没时间管老子了。
“算了,就这样吧。”王耀祖站起身来说道:“明显是找的杀手,这种案子,除非杀手经纪人出来指控,不然,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狗屁证据,妈的怪不得扔到咱们这里来,先可着饶天颂搜集一下信息,既然商业罪案调查科不地道,那咱们也别客气。”
“杀不杀手的先不说,奔着冼钱案调查吧,万一咱们先搞定那。”
“对,跟他们碰碰,咱们头可是有着‘警队之星’称号的男人”众人哄笑一声,宋子杰跟着起哄道。
“我靠,谁给老子起的外号,太LOW了吧!”王耀祖黑着脸骂了一声。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周星星,周星星顿觉不好,拿着材料本挡住头,身体下蹲,两脚来回捯饬企图逃离现场。
看见这一幕,王耀祖当场就给气笑了,好好的重案组画风都让这家伙给破坏了!
好吧,从这家伙爱丁堡案结束后回归警队的时候,王耀祖就应该想到的。
上去,照着周星星屁股就是一脚。
一下午,B组人都忙着在调查饶天颂的一系列相关信息,重案组跟商业罪案调查科路数完全不同,真未必说抓不到一些关键信息。
晚上,吃着叶颖文亲手烹饪的滋补晚餐的时候,王耀祖忽然抬头说道:“这杜厚生在叶李黄是个什么段位,今天我碰到两起案件,律师都是他。”
“他啊,除了三个大律师之外他基本上是最好的律师了,不然,你以为我会把它介绍给你么。”
“对了,我总听你说大律师,这大律师不是律师么?”王耀祖有些纳闷地问道。
“不一样啦,大律师,也叫大壮,是专门从事法庭的诉讼辩护,在法庭上享有充分的发言权,可在所有香港法院进行的案件中代表当事人出庭应讯,还可以接受聘请就涉及诉讼的问题或其他专门法律问题提供专业意见,大律师就已经是律师界的顶峰了。”
“而律师,又称为事务律师,专门从事非诉讼业务或部分诉讼业务,但在诉讼中,其出庭时的发言权受到限制且只能在一些特定的相对低阶法庭上出庭,事实上,主要是非诉讼业务,也就是我帮你做的这些,房产业务,商业业务,咨询业务,公证业务什么的,包括你给我建议的商业事务律师事务,当然,也要有大律师坐镇。”
“你们这个律师,为什么好像权力这么大?”王耀祖问出了困扰自己很长时间的问题,特么的感觉港岛律师无所不能,北边的律师屎的不行。
“这话说起来就复杂了,简单点说,港岛应该是行政、司法、立法三权分立互不干涉的,但,由于判例法的关系,司法是有办法干预立法的,这就打破了三权分立的结构,所以,你才发现,律师竟然有那么大的权利和能量。”
“啥例法?”王耀祖皱着眉头,“三权分立吹了特么好几百年,怎么到你这说起来就特么跟闹笑话似的?”
“判例法,判决的判,作为先例据以决案的法院判决,通常与制定法相对而言,某一判决中的法律规则不仅适用于该案,而且往往作为一种先例而适用于以后该法院或下级法院所管辖的案件。只要案件的基本事实相同或相似,就必须以判例所定规则处理。这就是所谓‘遵循先例’staredecisis原则。”
眼见王耀祖没听懂,叶颖文便继续说道:“我给你举个例子,司法干预立法的例子,也是判例法的例子你就明白了,米粒家的‘种族隔离制度’,早期对黑人和黄种人进行隔离,不准许进入或者居住在白人区,嗯,港岛曾经也是,中环地带不准许华人居住。”
“但,后来米粒家联邦法院判决了几起关于‘种族隔离’的案件,这都导致后期相关案件的时候直接废除了这个制度。”
“但按理说,这个法律制度应该是国内出台法律废除,这就事实上造成了联邦法院(司法)干预了国会(立法)。”
“因为法律不可能是完美的,立法者只可能注重于一部法律的原则性条款,法律也不可能完全适用于所有突发案件,所以,法官在遇到没有完全适用的法律的案件时,有权根据具体情况来做出解释和判决,而这个案件,在后续其他类似案件判决中将作为标准。”
“所以,你明白法官,特别是大法官到底有多大权力么?!”
(目前,港岛大法官还是日不过人,前阵子不还威胁说不给港岛派遣大法官了么,您了可快点别派了。)
“而且,我还告诉你,目前港岛法官只有不到一百人,却能在一年内审理15万以上的案件,为什么效率这么高知道么?因为法官的来源全部都是曾经的‘大律师’,遴选法官的资格,是执业至少10年以上的优秀律师才有资格去参加,所以,整个港岛司法界,从上到下,可以说全部都是师生关系。”
“而在法庭上,大律师跟很多法官干脆就是平等交流,交流法律上不同理解和观点,而很多大名鼎鼎的大律师很可能在低级法庭上干脆是法官的师父辈分,完全压制法官,你说,掌控了法律的律师,权力大不大?!”
“神特么三权分立,闹着玩那?干脆三拳分离算了!”王耀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不过……嗯,叶颖文这小娘皮要好好哄着了,吓死人了!
“这些法官我记得是终身制度吧?”王耀祖皱眉问道:“那岂不是权力大到没边了?”
“大法官是终身制,除非死掉或自己主动退休,否则没有任何人能换掉他们,可以一直在那个位置坐到死!”叶颖文摊摊手,“唯一的问题是,港岛的大法官都是日不过人,没有华人,这也是说日不过人掌控港岛的原因。”
(新一届港岛大法官17人,仅2人为中国港岛籍。)
“为什么会有终身制这么操蛋个玩意?”王耀祖搓着牙花子问道。
“理由就是:终身制可以保证法官不受来自行政机构的压力,确保司法不偏不倚,当政府成为诉讼一方当事人时,法官也不用违背法律与良心作出有利于政府的裁决。”叶颖文耸了耸肩膀。
“去特么的吧,那也要他们有良心才行啊!”王耀祖气的当场暴走,火冒三丈。
“这就没办法了,谁知道那,也许日不过人都是谦恭、正直、怜悯、英勇、公正、诚实、荣誉的呢!”
“我去特奶奶个腿的吧!”王耀祖上下打量叶颖文一眼,忽然露出一个极致邪恶的笑容,“去,穿上你的律师服,今天爸爸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啊,不要……”
“什么不要,说你要,明天还要买一套法官服!”
“幺幺……”
……
……
“喂,厚生啊,我王耀祖,说话方便么。”早上,一边吃着滋补早餐,王耀祖一边给杜厚生打电话。
还是叶颖文懂得照顾人,不光知道榨取,同时还知道浇灌。
“跟你说一声,洪志文被枪杀案转到我这里了,这种明显杀手的案子我懒得管,我准备搞搞饶天颂啊,洗钱不比查杀手有意思的多么。”王耀祖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叶颖文正一口一口给他喂着熬好的粥,“饶天颂的资料,跟我说说呗。”
“这……”杜厚生身体一僵,这话您了是怎么说出口的,要脸么?看着正朝这边走来的饶天颂,杜厚生连忙说道:“耀哥,别玩我了,那是我的当事人啊。”
“这么有原则,行吧,那回头见面再说,对了,颍文跟你说话。”王耀祖把电话递给身边的叶颖文。
“厚生啊,我叶颖文。”
“过段时间,我准备从叶李黄离开了,准备经营一家专门为商业提供服务的律师事务所,有没有兴趣过来,大家一起做啊。”
“呃……”杜厚生这下真的坐蜡了,万万没想到,他一个精英律师,竟然让王耀祖给套路了。
前脚刚刚拒绝对方一个有些过分的要求,后面对方再提出一些普通要求的时候,便不好拒绝了,不然,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你不给大佬面子,那不是找死……
当然,没这么严重,只是,杜厚生跟王耀祖接触这么长时间以来,很明白这可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家伙,很不好惹啊。
“颍文姐,我一定好好考虑。”稍稍斟酌,杜厚生低声说道。
“行,我等你电话。”叶颖文笑着挂断电话,看着王耀祖笑道:“这会杜厚生肯定郁闷坏了。”
“这有什么郁闷的?”
“被你套路了难道还会不郁闷么?”
“不是,你啥意思?合着我就不能套路他了,你这是在看低我的智商么?”王耀祖挑着眉毛,一脸不善地看着叶颖文。
“咯咯咯咯……”叶颖文笑的花枝乱颤,那一对被王耀祖开发的越发大了的(·人·)上下跳动个不停。
“妖女,我一眼就认出你不是人,吃俺老王一棒儿……”
“呜呜呜……”
……
警队总部楼下附近的咖啡厅里,王耀祖刘保强对面而坐,“饶天颂的案子你们查的怎么样了?”
“进展很不顺利。”刘保强摇摇头,手里拿着亮银色勺子轻轻搅动杯里的咖啡,“这家伙很狡猾,唯一的线索还被他请人给狙击了,另外,给他服务的律师杜厚生也很厉害,我们这边根本找不到入手的方位。”
“就没想过点其他办法?”王耀祖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冼钱这玩意,又不是一个人玩得转的,手下那么多,没可能不漏马脚啊。”
“头,别开玩笑了,我们这边可没有人敢像你一样办案,一个不小心再把自己搭进去,何必那。”刘保强翻了个白眼,说实话,之前还不觉得,可到了商业罪案调查科这边才发现,特么的之前跟王耀祖手下的时候才是真潇洒。
无论办什么案子,从来不吃亏,一路从头到尾莽就完了,哪里像现在,束手束脚,被怀疑对象怼的怀疑人生,忒憋屈了。
“行吧,你这边我也不好插手,不过,我那边也会动手,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你的。”伸手拍了拍刘保强肩膀,这是他手下第一个出来独立的,能帮忙肯定要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