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了口饭,明月问:“你还有没有多的饭菜?我那两个随从还没吃饭。”明月问。
岩清老神在在的模样,“他们吃过了,刚才他们好像迷了路,正好走到后厨那边,我让师兄给了他们几个馒头。”
“多谢你了,你人还怪好的。”
“谢就不必了,上午施主给的那个...糖果,还有吗?”老神在在的人忽然眨巴着一双大眼睛。
明月失笑,“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小心牙齿坏掉。”
虽然这么说,还是解了腰间的荷包,整个全部给了岩清。
岩清双手接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这个不是我要吃的。”
“那是给谁的?难不成你师父还跟你抢糖吃?”明月有意逗弄。
“不不不,不是,”岩清一连三下摆手,继而解释:“有个小姑娘生病了,她娘每月都带着她来拜天神老爷,她好瘦,她说她吃不下饭,不过我想她应该能吃下糖的,希望她吃了这些糖,能长壮一些。”
小孩子的心思总是格外天真,但就是这份天真,有着打动人心的魅力。
顺着岩清的话,明月道:“以后每月我都派人给你送糖。”
“真的吗?”
“嗯,真的,不过你可不能吃独食。”明月装作严肃的模样。
“施主放心,我跟师父一样,都是言出必行之人。”
岩清一蹦一跳走了。
明月稍稍挪了挪膝盖,方才是有人陪着说话转移注意力,因而不觉得多痛,这会儿一个人待着,身体的感知都清晰了不少。
就像牛毛针钻进骨头,不是让人忍受不住的疼,而是时时刻刻萦绕着的疼。
时间久了,明月觉得自己头也开始晕了,眼睛发花。
这一刻的她只想知道,这破垫子到底谁准备的,哪有好人会做个石头垫子放到这儿,专程整人吗?
最难熬的是夜晚,人是天生的昼出夜伏,到了晚上就要睡觉,否则身体都会跟你唱反调。
明月的眼睛时开时合,头也一阵阵点,可每次要睡着时,膝盖上的疼就会提醒她醒过来。
就这么睁眼闭眼,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地过了一夜,裕德足下生风一样,赶过来看好戏。
没想到入目的人还是如昨日一般,笔直跪着,除了面上的疲色,其他根本看不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