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公公气急,脑子烧坏,大人物做久了的毛病开始来了,张嘴就道:“讲理?我们福王府什么时候和你们这样的小人物讲过理?要么乖乖付租金,要么别怪我们不客气。”
白鸢拿出了折扇,刷地一下甩开,露出扇面上的君子二字,笑道:“我们剿得了水贼,伱们剿不了水贼,换句话说,我们比你们厉害,你要怎么对我们不客气?是募集一只军队打过来吗?来啊!我倒要看看,福王府私募军队,朝堂上的文官们会怎么说。”
李道玄摆出小老百姓八卦的模样:“你听说没?福王要造反啦。”
白鸢也摆出小心翼翼的模样,左看一眼,右看一眼,用手遮住嘴,低声道:“福王肯定是不满当年国本之争,没能被封为太子,现在他要募集军队,把皇位抢回来啦。”
高一叶凑近过来,学着老阿姨的碎嘴嘴:“福王旌旗十万,要杀进京城干掉皇帝老儿啦。”
在街头巷尾,三個老阿姨这样凑在一块儿一聊,分分种就能把一个人的风评搞进十八层地府。
郑公公听得浑身冷汗都冒了出来。
做藩王最怕的就是被皇帝怀疑要造反,只要皇帝对某个藩王起了类似的疑心,那藩王的小命就基本上丢了。
这是自古以来的传统。
藩王们脑子只要没坏,就不会去踩那条红线。
福王府也不是没有死士,但几十百把个死士,别说收拾白鸢了,连水贼都打不过。
他还真是只能干看着!
郑公公气得不轻:“你们等着,私占藩王封地,和造反无异。咱们福王府自己没法出手收拾你们,自有朝廷的官兵来收拾你们,你们等着瞧好了。”
他气得甩袖就走,跳上软轿,几个仆人抬起他,飞快地跑下了山,山脚下有马车等着,向洛阳去了。
高一叶拿望远镜看着他走远了,这才笑道:“呀,我听说河南变成了黄泛区,到处是淤泥,他的马车怎么来的?”
白鸢:“黄河水退了有一阵子了,淤泥已经被晒干晒硬,现在到处都板结了起来,所以马车已经可以正常行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