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五年,九月,知县徐兆麒上任仅仅七日,就被流寇杀死。
朱由检看着眼前的这一封奏报,心情就好似坐上了一台跳楼机。
很生气,同时也很难过。
才上任七日的知县啊!
哪怕最是无情帝王家,也会有点侧隐之心,朱由检黯然:“好好安抚徐兆麒的家人,多给些财物。”
大太监曹化淳应道:“尊旨。”
他话音一转:“皇上,现在有个小小的问题出来了。”
朱由检:“哦?”
曹化淳低声道:“朝中官员,都不再愿意去陕西和山西为官了。以前若是有知州、知县一类的位置空缺出来,文官们必定拉帮结派,互相举荐,恨不得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去。但是最近陕西和山西空出来好几个知县知州的位置,居然没有人愿意去,大伙儿互相推脱,谁也不肯举荐贤才。被吏部点到名的官员,居然还要拉关系,送钱财,让吏部的人帮忙换个人去陕西和山西。”
朱由检刚刚才跳过楼的心情,再次坐上了跳楼机。他以为刚才已经坠到一楼了,结果这里是魁星楼的二十二楼,还能再向下跳一跳呢。
“这些该死的官儿!”朱由检大怒:“要好处的时候手就伸得长长的,一旦需要他们为朕分忧时,就一個人往边角躲。”
曹化淳压低声道:“上任七天就……呃……这种情况……他们不愿意也是正常的。”
朱由检重重地叹了口气:“就没点好消息?”
曹化淳:“好消息倒也是有的,流寇攻破泽州之后,征集大量船只,欲向南渡过黄河,进入孟津县……”
他说到这里,朱由检吓了一跳:“哎呦,那不就是在洛阳附近了吗?”
曹化淳:“皇上莫急,流寇渡河之计未能得逞。一位名叫白鸢的乡绅,组织民团,在黄河沿岸驻守。据下面官员报告,那白鸢组织了十万弓手,箭枝充足,尽管取用。在黄河岸边箭如雨下,流寇不敢上岸,退回了山西。”
“十万弓手?”朱由检听到这种词语,脸上露出来的不是惊讶,而是气愤:“又给朕谎报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