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二姐一窘,“咋还不乐意了,我不是为你好嘛!”
春晓笑笑,“没不乐意,我看二姐这么着急,以为你有啥想法呢!虽然计划生育不让生,但是大不了交点罚款呗,咋的二姐夫挣不回来钱啊?”
她咂咂嘴,“也是,只有穷人才天天催别人生孩子,有钱人都悄摸自己生!”
袁家二姐的脸,都快跟猪肝一个色了。
袁家大姐闷头吃肉,假装没听见,再也没吱声。
此时男人们还在外面灌血肠,贺战南等着血肠烀好,连着杀猪菜一起,趁热给老教授送去。
大冬天的,没折腾他老人家往乡下跑。
他不知道媳妇在屋里受到围攻,否则哪用媳妇反击。
血肠灌好刚下锅,外面呼啦啦又来了好几个人,是强子当大哥时的小弟。
可他不当大哥已经好几个月,这帮人咋又来了,还挺会挑日子!
“可不是我让他们来的!”他赶紧声明。
“强哥,老春头没了!”
他们是来报信的。
昨天晚上,老春头又喝多了,对一个比他小几岁的婆子动手动脚,让婆子推倒在路边。
他酒劲上来,直接在路边睡了过去,寒冬腊月,那还能醒过来吗?
早上被发现时,整个人早就僵了。
春晓跟春妮谁也没回去给老春头出殡。
快过年了,让强子的小弟们挣点酒肉钱,她出两百块,帮她把老混蛋挖个坑埋了!
特别嘱咐,不能埋在她妈妈的坟边。
对外,就说两个闺女伤心过度,来不了。
老春头这段日子天天酗酒闹事,全村人都巴不得他赶紧死,谁还会追究他咋死的?
这个世界终于少了一个早就该死的人。
闷了几天的雪飘飘洒洒落下来,春妮站在院里,望着远山发了会呆。
“姐,看什么呢?”春晓上前问。
她看见了好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在眼前一幕幕回放,又都消失在皑皑白雪里。
春妮微微笑了笑,“你看这雪,下的多干净。”
春晓点头,“是啊,就是下的有点晚了。”
在一片鞭炮声中,八四年的春节来临。
春晚都办到第二届,而贺家连电视都没有。
倒也不是买不起,只是大家都还没有看电视的意识。
没有春晚,但不缺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