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哭包?”一个名字出现在于鸿儒的脑海中,他曾经手底下的一个兵。
那时候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他们天天想着跟敌人玩命,哪有时间去悲伤。可他倒好,死一个兄弟就哭天抹地的。
还是嗷嗷大哭的那种,加上又姓包,所以大家给他起个亲切的外号叫‘爱哭包’。
后来他受伤,让他留在老百姓家养伤,更是哭的死去活来,搞得就跟他们要抛弃他一样。
‘爱哭包’这三个字让包石青的神色顿了一下,随后眼眶中的热泪绝堤而出。
当年在部队时,他对这个外号很抵触,可是后来再也没有人叫过时。
他又无比渴望有人能喊他一声外号,直到那时候他才知道有人喊他外号,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连长,你还记得我!”包石青再也忍不住了,单手抱着于鸿儒号啕大哭。明明是个中年的汉子,却哭得像个委屈的孩子。
一时间,包厢内都是包石青的大哭声,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动容。
车厢内的其他人,哪怕再好奇,也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他们觉得看热闹这种行为,是对两位老兵的不尊重。
包石青身边的妇人正是他媳妇钱冬花,她强行压制抽搐的嘴角,老战友见面的确感人。
但前提是咱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哭声小点。
在他们家不能提到儿子和战友,想儿子他会哭,想到战友哭得更狠,想到死去的战友,那就是哭得撕心裂肺,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她压了压眼角的泪水,能在火车上碰到昔日的战友,说明今天是个好日子,他想哭就哭吧!
“连长,我给你们写了好多封信,不是退回来就是石沉大海,我还以为你们都……没想到你还活着,真好……真好……”包石青一边哭一边说道。
“那时候天天都在打仗,部队打散又重新整编。我不是让你养好伤去找我们的吗?你这些年去哪儿了?”于鸿儒语气哽咽的问道。
随后他抱着包石青的手顿住了,推开对方,目光下移。最后他整个人愣住了,眼眶也越来越红。
他明明记得当年包石青是腹部中弹,这怎么胳膊没了?
最不该的是刚才没有认出他,居然还误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