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父思量不周全了。”
“父亲不必如此,父亲身为永安侯有为族人谋利的责任,能这么想也无可厚非。”
“再说父亲也没要求我为族人谋什么官职地位,只是想给子弟一个机会而已,只是族人于我,还很陌生,才会想到这个隐患。”
云棠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又道:“父亲也明白年前年后一直在给我下帖子有意结交的那些人家,不也是存着那些心思?”
“有那心思也在情理之中啊,谁家不想往上走?谁家不想前程锦绣?不相干的外人尚且如此,何况是族人?”
“如今我既然开府迎客,身为族人有心沾光想要依附,无关人心好坏。”
“只不过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些年族人依附侯府却难出有本事的子弟,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
云棠的话,说得永安侯又是一愣。
他细细咀嚼着这话,脑海里一一闪过那些见过的族人身影、了解的长辈禀性、并无过错的子弟态度。
半晌,永安侯无奈地看向云棠:“棠儿,族人几代在京都是追随侯府存在的。”
“这么多代下来也未出过恶人,也没有纨绔或爱惹是非的人,家境不好的也有本分做工,赚钱养家。”
“虽无大才能,但也未出懒货。”
所以,族人有什么问题呢?
云棠笑了笑,说道:“家族祖上也出过一些大小武将吧?为何这些年没有了呢?”
永安侯表情僵了僵,有些尴尬不知如何说。
“我知道。”云棠心下微叹,也明白永安侯的难处。
“就连风光的永安侯府身为武将门第,上一代只出了祖父,这一代也只出了父亲、二叔还有大哥继续走武将这条路。”
“族人想必是看不到仕途前程,弃武从文也未见什么好结果,子弟失了斗志,能够入市井做工、踏实做人,还算本质不差。”
云棠将族人这么多年的一步步转变给摊开来说,永安侯听得目瞪口呆,可转念一想好像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