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盯着腓腓瞧了好一会儿。毛球化了形飞在他身侧,亦不错眼地盯着腓腓,看着腓腓的脑袋龟缩在自己的小爪子里,直到一扑棱撞上了相柳脑袋。
相柳阴恻恻地看了它一眼。
“嘎。”
毛球赶紧飞走了。
被毛球这样一打岔,相柳才意识到一直听到“念念叨叨”现在没了声响。难道真是巧合?是暂时?
士兵禀告道:“军师,这人晕过去了。”
相柳一默,抬眸看去,只见小六身上醒目的三道爪痕,半边背都已染上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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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静地移开视线,淡淡地道:“抬回去。审问清楚之前,别让她死了。”
小六蒙着眼睛捆着手脚被抬回辰荣,晃晃荡荡的一路竟没了意识,等醒过神儿来,已是躺在硬邦邦乱蓬蓬的茅草帐内。
纤尘不染的衣摆从她身边迤逦划过。
〖这是哪啊?……嘶,我还没醒!没醒没醒!〗
【还敢装睡。】
“好细作的耳朵,比眼睛更重要。”
小六心里一抖,偏又不服气地顶了一句:“我在回春堂生活了二十多年,大人一察便知!”
又是一声模糊的嗤笑。
小六睁开眼睛。
瞳孔中是冰雪一样的人银霜面具消散,露出冷冽俊逸的容颜。
她惊愕地半坐起来。
〖这样的风姿和气势,这样的俊美无俦和干净妖异,大荒内显而易见,唯有……九命相柳!我真的碰上了九命相柳!〗
〖我居然还大言不惭地问九命相柳家中可有妻妾不孕不育!〗
她听到的那声音,竟是九命相柳的心声吗?可是为什么呢?
是腓腓的能力,还是……相柳的手段?
倏然,小六又惊又怕——如果她能听到相柳的心声,那她自己在心里念叨的话,相柳又能听到吗?
相柳亦在思索——他可以听到她的心声,那他所思所想是否也全无隐蔽?
二人不约而同审视对方,气氛一时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