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回答道:“我爹挺好的,就是一直挂念着您呢!”
刘永祥感慨地说:“真是岁月如梭啊!你们这些年轻人都长大了,我也老咯。”
程延连忙安慰道:“刘叔叔,您一点也不老,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多了。”刘永祥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透露出对生活的热爱和乐观。
“刘叔,您老的车今天也停在大石桥站了。您有休息的地方吗?”程延出于礼貌这么问,但如果刘永详真想休息,程延现在也是一点办法没有。就连他的床也拿了出来安置那些身份比较高的旅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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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永详摆了摆手说道:“不要担心我了,我是三四五次列车站,站内有规定,我得帮着维护秩序,那有时间休息啊。到是你小延子,这么快就转正了,我可听说了,立功了?”
刘永详知道程延立功的事儿并不奇怪,毕竟佐佐木的间谍事件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满铁,只是刘永详也没有想到程延才不过实习两个月,就已经转正为警士了,这在满铁的警察系统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也是昨天刚刚转正的......”程延与刘永详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就中断了,因为刘永详被远处的藤野警尉给叫了去,而程延还没等从站内拥挤的人群之中迈开腿,继续向前走,就听着刚才那个日本女子,用熟悉的濑川口音叫住了他。
不过,程延和这位长相酷似藤源站长的日本女子交谈的话语并不多,但这位名叫酒井惠子的女子却对程延印象深刻。她好奇地问程延:“你的日语说得非常好,口音也和我家乡的相近。”
程延微笑着回答道:“我的日语是跟一位来自濑川的村山医生学习的。”说完这句话后,程延便转身离开了,甚至很快就忘记了刚刚说过的话。
然而,酒井惠子却恍然大悟般明白了一些事情。此刻,她非常渴望能将这个发现告诉自己的哥哥,显然她并不知道哥哥已经知晓此事,反而认为哥哥这样老实的人可能还被蒙在鼓里。可惜的是,藤源站长此刻正忙于工作,无暇与妹妹交流,酒井惠子只好无奈地放下这个话题,回到那为数不多的几个座位上,静静地等待着这场严寒大雪的结束。
虽然大石桥站内尽力安排乘客,但大部分都是购买了卧铺票或身份尊贵的人得到了妥善安置。然而,对于那些贫困的短途乘客来说,他们并没有那么幸运。许多人不得不在露天的广场或站台上忍受着严寒和大雪的侵袭。与此同时,面对这些乘客,满铁宪兵和警察表现得并不友善。甚至有一个中队的日本士兵将机枪架起,以防有人闹事。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越发恶劣,风雪交加。乘客们的情绪也逐渐变得焦躁不安起来。这时,一声枪响打破了平静,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原来是一名旅客因为不满待遇而与满铁警察发生了冲突,而远处的村田军曹则毫不犹豫就向天开了一枪,将一度十分混乱的场面给强压了下来......
然而就是这样,大石桥站并没有将那装着少数几个日本人的贵宾席给放开,如果放开了也许至少可以放一两百人。这个时候,站内突然广播,告诉站内的乘客们可以离开大石桥站到附属地之外的几个镇子中避雪,这一声就如同大赦一般,引得站内已经被冻得不行的乘客们纷纷离站而去,当然不离开也不行,因为满铁的宪兵警察们已经开始撵人了。
“这不是祸水外引吗?附近几个镇子除了几家小旅馆,可没有什么地方可供这么多人啊,而且那所满铁宅社的复员军人.....”程延小声地跟自己的师傅卢斌说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了,可能对于大石桥站的藤源站长来讲,总好过在站内冻死吧。要是那样,他的责任可就大了。”卢斌小声地对他说。
程延听后点了点头,但心里还是有些担心那些被赶出车站的乘客。
“中国人的命在日本人眼中还真就这么不值钱啊。”程延心里默默想着,他觉得卢警官肯定也有同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