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轻轻关上。
刘万通随即给丁一水和张野各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挂掉,刘万通轻叹声,“薛冒是心病,前几天他肯定度日如年。”
陈常山道,“他的状态我能理解。”
刘万通接过话,“因为你被调查时也是度日如年,薛冒和你又不同,你最起码是心里坦荡的。
他心里有鬼,更煎熬。”
陈常山应声是。
两人点上烟,任凭烟雾在屋内随意飘荡,烟抽了一半,刘万通道,“常山,你知道刚才为什么薛冒非让你留下吗?”
陈常山摇摇头,不知道。
刘万通挥散面前的烟雾,两人的目光更清晰的碰在一起,“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陈常山刚要回应,刘万通一笑,“不为难你了,还是我来说吧,因为他预感到你会是下一任乡长。
所以必须向你当面道歉,得到你的原谅,他担心的事才不会发生。
薛冒是地地道道的花田乡人,全家老少都在花田乡,如果新的乡长不原谅他,一直记他的仇,他心里不踏实。
人不论善恶,到了最后,家人永远是软肋,刘天如此,王金虎如此,薛冒如此。
你我也同样。”
陈常山重重应声对,“这说明我们都还是人。”
刘万通点点头。
陈常山道,“刘书记,薛冒的担忧我能理解,可我认为他。”
刘万通接过话,“你认为他判断错了,新的乡长不会是你。”
陈常山笑应,“是,论各方面我都不够条件。”
“条件?”刘万通也一笑,“常山,当初你在招商局,被提为综合办主任之前,你认为你够条件吗?
和马达下乡后,在接受停职期间,你认为当副乡长你够条件吗?
肯定也会认为自己不够条件。
即使勉强够,也未必能轮到你。”
说完,刘万通又笑笑。
陈常山一时无言以对,刘万通说得对,特别在那次停职期间,他认为自己能挺过停职就很不错了,根本没想到会咸鱼翻身,当了副乡长。
现在想起,都感觉当时像在做梦。
“想听听我的想法吗?”刘万通问。
陈常山不禁道,“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