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很暗,三个工匠在书橱背后加了一个暗盒,看起来颇为隐秘,但还是在边上留了一点蛛丝马迹,为了让搜查士兵能发现它。
大约半个时辰后,大功告成,为首武士将一本书放进书橱内,呼地吹灭灯,四人小心翼翼翻窗出去,迅速离开了杨慎矜府宅。
李邺等他们彻底离去,这才轻巧地翻进了书房。
………
次日天不亮,李林甫的马车驶出了府门,他显得十分疲惫,毕竟年事已高,大半夜难以入眠,他身体有点承受不住。
尽管他已经能确定圣上只是在警告自己,可自古皇帝的心思,谁又能真的琢磨得透?
他就害怕最后弄巧成拙,圣上改变主意罢黜了自己?这不是没有可能,让陈希烈过度几年,再让杨国忠上位。
这时,心腹侍卫王宽在车窗旁禀报,“相爷,四十八郎有急事求见!”
“停下马车,让他进来!”
王宽很清楚眼前这位少年在他祖父心中的地位,他连忙叫停马车,拉开车门,李邺钻进了马车,马车继续缓缓而行。
“这本书!”
李邺把昨晚发生之事告诉了祖父,最后道:“他们在暗盒内留下了这本书,被我带走了。”
竟然是一本手抄的谶书,李林甫又惊又喜,自己孙子居然釜底抽薪,把杨国忠的栽赃之计破了。
“干得好!”
李林甫连声夸赞,“这一招漂亮,你是怎么想到的?”
“我昨天就想到了,所以我才问祖父要通行牌,不过我没有用,而是翻墙,他们会从守门士卒那里查到相国的牌子夜里进过坊。”
李林甫很欣赏孙子的谨慎,连这一步都想到了,还真象自己,算无遗策。
“你有没有放一本什么书进去?”
“放了一本历书!”
历书和谶书很像,如果不仔细看,会把二者搞混,如果仔细看内容,便知道两者完全不是一回事。
李林甫忍不住呵呵大笑,这一刻,他的困倦被一扫而空。
“祖父,孙儿担心的是,他们会有两手准备,随身带一本谶书,发现里面书不对,立刻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