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了魏州境内,田承嗣稍微安心,他见天色已晚,便下令军队就地驻营休息,又派人去附近村落买一些猪羊。
大帐内,长子田维担忧地对父亲道:“李邺如此强势,将来他如果上位,怎么可能放过我们?相比之下,孩儿觉得现在的朝廷更适合我们生存。”
田承嗣叹口气道:“你说的话也有道理,为父何尝不知道?时也运也,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眼下扩大地盘,积累实力才是王道。”
田维小心翼翼又道:“孩儿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开始关注齐王,向长安派出情报探子,了解李邺的一举一动,将来我们才能有更好的应对之策!”
儿子这个建议不错,田承嗣点点头,“你说得对,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情报很重要,这件事你来负责,先安排商人经商,了解长安的大众情况,然后再一步一步深入,切不可急功近利,被他们内卫发现。”
“请父亲放心,孩儿绝不会大意。”
在田承嗣军队返回魏州的同一时刻,李宝臣率领军队也抵达了邢州,目前邢州由李宝臣的兄弟李宝正率领一万军队驻扎。
听说兄长要撤出邢州,李宝正大感愕然,他急道:“李邺不过是威胁而已,兄长被他几句话威胁就认怂,传出去会被人笑话,我们占据邢州,我不信李邺会为一个邢州大动干戈,他的后勤补给什么都不方便,没有充足的后勤保障,他的骑兵能坚持多久?说得难听一点,几万匹战马,一天都会坚持不下去。”
李宝臣摇摇头道:“你太小看李邺了,他根本不会出一兵一卒,就能让我们死无葬身之地!”
李宝正愣住了,“兄长这话什么意思?”
“你看不懂形势啊!”
李宝臣叹了口气,“这次在卫州,你那个岳父差点把我卖了,你知不知道?”
李宝正茫然地望着兄长,李宝臣又道:“李邺率大军杀来时,田承嗣明明知道是李邺的军队,却没有告诉我,让我以为是朝廷的军队,准备迎战,对方可是五万骑兵啊!幸亏李邺不想灭我,放了我一马,给我下了战书,我才侥幸逃过一劫。”
“但田维也在啊!田承嗣不怕儿子也被灭吗?”
“田承嗣派人通知他儿子紧急撤军,他连儿子也隐瞒了,就是怕他儿子说漏嘴,你明白了吗?田承嗣是想借李邺的军队灭了我。”
说到这,李宝臣心有余悸道:“后来田维告诉我,他父亲要求他五天后撤军,我才明白了田承嗣的险恶用心,他一直怂恿我去攻打莫州,就是要把朱氏兄弟的祸水先引到我这里来,说不定是想联手朱滔灭了我,瓜分我的地盘。”
李宝正倒吸一口冷气,“所以大哥决定撤军!”
李宝臣点点头,“伱现在明白了吧!我并不是怕李邺,我怕的是田承嗣和朱氏兄弟联手,而李邺也看得很透彻,他说要给朱滔一万桶火油,就是在威胁我,如果我不服从他的安排,他就会利用朱滔和田承嗣来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