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府贵客堂,李邺喝一口茶,淡淡道:“规矩是规矩,但有人不遵守规矩,那就不能按照规矩来对付他。”
韦见素笑道:“难道杜鸿渐真是他杀的,我还以为是你找的借口。”
李邺摇摇头道:“彭海盐告诉我,刺杀杜鸿渐的家仆尸体找到了,经他调查,家仆只是一个无赖,并不会什么武艺,收了几百贯钱逃跑,背了杀人犯的锅,最后也被人灭门。”
“那怎么知道杜鸿渐也是朱滔所杀?”
“毒药!”
李邺淡淡道:“彭海盐检验了刺杀我的毒箭,发现毒药和杜鸿渐一案的毒药完全一样,而且根据口供,这些刺客来洛阳的目标不是对付我,而是文官集团,包括裴相国,崔相国,还有我父亲,甚至还有韦公,杜鸿渐就是他下手的第一人,只是因为我的到来使他们改变了计划,也自己挖掘了坟墓。”
韦见素重重哼了一声,“真正的幕后操作者是阉党!”
韦见素又对李邺道:“无论刺杀皇长孙,还是刺杀杜鸿渐,还刺杀殿下,背后的人都是李辅国,李辅国擅用奇毒,这些毒都是他提供的,刺杀手段也是李辅国的风格,借藩镇来刺杀我们,我们却束手无策,多亏这次殿下杀人立威,极大震慑了这些宵小,我们也能过几天平安日子。
但我很担心朱泚的报复,尤其朱泚会对你父母下手,这是我能预见的。”
李邺点点头,“除恶务尽就是这个道理,恶贼不除尽,他就会报复,让防不胜防。”
“那殿下有什么打算?”
李邺沉吟一下道:“我想让独孤家的隐翅来保护我父母!”
韦见素摇摇头,“匹夫之策,落下乘了!”
李邺抱拳道:“请韦公赐教!”
韦见素用拐杖在地上画了一大一小两个圆,又划一条线淡淡道:“小的是云州,大的是幽州,中间一条线是飞狐陉,如果殿下拿下云州和飞狐陉,就等于一把剑压在朱泚的后颈,谅他纵有滔天仇恨也只能忍在肚子里。”
“朝廷会怎么说?”
“这个时候,你还管朝廷吗?况且云州不是太原,太原是朝廷的亲子,云州是后娘养的,只要给钱,朝廷一定会看在钱的份上,理解你的苦衷。”
李邺微微笑道:“强占朝廷土地我不会做,不如就租借几年吧!”
韦见素哼了一声,“连长安都占了,你还占得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