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渭徐文长。
大明著名的精神病患者。
杀老婆的疯子。
历史上米饭班主胡宗宪死后,他自杀多次,可一次都没成功……
此人狷狂不羁到了令世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才华……怎么说呢?
无论文武,此人在大明都属于最顶尖的存在。
可以说才华多的都满溢出来了。
但这货出身悲惨,近乎于寄人篱下。而且没有科举的命,中了秀才后,几度乡试都不过。
最后没辙了,为了吃饭,这厮就去做了赘婿,跟着丈人厮混。
这厮还克妻,这不,前阵子第一任老婆去世了。
这一点和蒋干类似,但不同的是,蒋干的丈人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而且女儿还留下了蒋庆之这个遗腹子。
所以蒋干父子才能留在叶氏。
徐渭却不同。老婆在去年过世后,他只能孤身离去。
按照历史上的记载,这货不是在某地教授顽童为生吗?
怎地来了京城。
蒋庆之不知道的是,他这只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让锦衣卫经历沈炼的人生轨迹发生了一点点偏移。
沈炼和隔壁肖卓熟识,和徐渭是好友兼徐渭的族姐夫,二人都是越中十子中的一员。
阴差阳错的,沈炼便把困境中的小舅子徐渭介绍给了肖卓。
所以,此刻蒋庆之才能在邻居家后门外遇到徐渭这个神经病。
“长威伯?”
徐渭灌了几口酒,斜睨着蒋庆之说道:“听闻长威伯在大同两战告捷,不过我却有个疑惑。”
按理,蒋庆之就该反问:什么疑惑?
可蒋庆之却拔腿就走。
你这个不对啊……徐渭一怔。
“少爷,这人看着好生猖狂。”
孙重楼回头看了一眼徐渭,“白白胖胖的,像是大肥猪。”
卧槽!徐渭能被你活活气死……蒋庆之忍笑。
别人不知晓,他却深谙徐渭的尿性。
这货眼高于顶,哪怕是自己的老板也不放在眼里。历史上胡宗宪聘他为自己的智囊,这货压根没把胡宗宪当回事,吃喝玩乐,有事儿不干……
而且出了名的不守规矩。注意,是什么规矩都不守。
但胡宗宪却一次次的宽容了他。
所以,当胡宗宪完蛋后,徐渭如丧考妣,他知晓,当世再无一人能容忍自己的狂放不羁。
“少爷,你怎么不驳斥他呢?”孙重楼问道。
蒋庆之说道:“有一种人,伱越搭理他,他就越嘚瑟。”
徐渭就是这种人。
蒋庆之一走,他反而心痒难耐。就如同男女之间一样,当女方想用语言来吸引男方的注意力,可男方视而未见时,愤怒和好奇心就会一同生起。
徐渭看着蒋庆之消失在巷子口,呵呵一笑,“此人倒也有趣。”
他一步三摇出了巷子,漫无目的的溜达着。
刚到京城的徐渭还不熟悉路,走着走着的,就到了一处热闹地方。
长街上,两侧商家林立。
右前方是一家布庄,布庄之前,一个女人揪住了一个男子,正冲着周围的人悲愤喊道:“此人方才调戏我!”
男子举起手,不去触碰女子,冷静的道:“在下胡宗宪,敢问你受何人指使构陷于我?”
老胡是个倒霉的,作为严党外围人员,他不知道严党内部的运行机制。
二楼,赵文华和严世蕃站在窗户边,看着下面的热闹。
赵文华举杯喝了一口酒,“胡宗宪此人有些才华,义父的本意是等事情平息了,再拉他一把。没想到此人竟投靠了蒋庆之。”
“蒋庆之是故意想打爹的脸。”严世蕃把玩着酒杯,独眼中闪过厉色,“如此,便反手给他一巴掌。让世人看看,背叛咱们,投靠蒋庆之的下场!”
赵文华笑道:“我就知晓东楼你做事的手段不俗,走一步算三步。是了,胡宗宪刚投靠蒋庆之就被打入大牢,调戏女子,其罪可大可小。”
“无需过火,当众杖责就是了。”严世蕃淡淡的道。
赵文华笑了,“调戏女子让胡宗宪的名声顶风臭十里,当众剥了下裳杖责,胡宗宪此后再无颜面留在京城。有心人都知晓,此事必然是咱们所为。如此,谁还敢投靠蒋庆之?
等他成了孤家寡人,一旦陛下信重不再,他便是咱们砧板上的肉,任由咱们宰割!”
“最近直接出手对付蒋庆之不妥。”严世蕃告诫道:“毕竟大捷的风头还在。”
“有数。”赵文华点头,严世蕃把酒杯丢在桌子上,“这里你盯着,我还有事。”
“东楼你忙。”赵文华目送他出去,回头就见女人跪在地上,嚎哭起来。
人群中,徐渭拿着酒葫芦灌了一口,问:“你这妇人说他调戏你,如何调戏的?”
“谁那么无耻?揭一个女人的伤疤?”
“就是,还问细节,不要脸。不过我好喜欢。”
女子楞了一下,“他……他摸我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