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徐渭喝了一口酒,“我徐渭都没办法想到别的法子,他难道还能另辟蹊径?那我便拭目以待了。”
……
一个穿着狱卒衣裳的男子走到了赵文华的囚室之前,“通政使。”
赵文华正在琢磨如何脱困,焦虑不安,闻声抬头,“是你?”
来人是严世蕃身边的幕僚之一。
“通政使,元辅说了,让您写一份请罪奏疏,多写些这些年对陛下的顺从。”
赵文华的囚室条件不错,甚至还有案几和文房四宝。
赵文华点头,“告诉义父和东楼,就说我知晓了。”
“要尽快。”来人低声道:“公子说了,夜长梦多。”
“放心。”
得知外面正在救自己,赵文华心中一松,等来人走后,就喊道:“来人!”
狱卒小跑而来,谄笑道:“通政使可是有吩咐?”
别的人犯进来胆战心惊,别说什么吩咐,不挨打就得烧高香。
可这位爷进来后,有人暗中交代,一切待遇从优,他要什么就给什么。
可赵文华进了诏狱后,茶不思饭不想,倒是让狱卒们省事不少。
“弄了酒菜来。”
“是。”
狱卒黑着脸出去,心想这笔钱怎么和上面报账,既不得罪上官,又不亏待自己。
弄不好,兴许能多挣一笔。
是了,去相熟的那家酒楼……
……
“先生,先生!”
肖家,徐渭今日给女弟子上课,可突然走神了。
屏风后,肖瑾问道:“先生可是有事?”
徐渭拿着书卷,问道:“若是你要整治一个人,这人却权势滔天,那你该如何做?”
肖瑾几乎没想,“令人打他一顿。”
“我何苦问你。”徐渭笑了,觉得自己有些魔怔。
但这场暗战他不能输。
“我左右想不明白,那位伯爷,还有什么手段呢?除非他能说动陆炳……可这如何可能?”
……
春困秋乏,人在经过了酷暑的煎熬后,整个人格外疲惫。秋季气候凉爽,正适合修补。
所以秋季打盹最爽。
午饭后,诏狱无事,狱卒们明目张胆的找个地儿躺下,就算是最谨慎的那等人,也找个地方靠着打盹。
你要说有人越狱,别逗了,这是诏狱,就算人犯能从囚室中出来,可其他人犯却不是吃素的。
“有人逃跑啦!”
一声呐喊,就能让你前功尽弃。
人不患寡而患不均。
凭啥你能越狱,而我却还得继续坐牢?
我不能出去,你特娘的也别想走。
有人说监狱中是人性最丑恶之地,在这里,一切人类所能想象到的,想象不到的事儿都在发生……
赵文华从上午喝到接近午饭时间,这才丢下酒菜。亲手磨墨时,不禁怀念着家中的红袖添香。
躁动的心让赵文华一挥而就,随即叫来了等候的狱卒。
“拿给他们。”
“是。”狱卒是自己人,他忍着哈欠接过奏疏。
按照程序,奏疏由诏狱直接呈上,中间不可有人经手。
所以,狱卒惯例去请示。
“知道了。”
副百户李敬点头。
“此刻午时。”狱卒笑嘻嘻道:“百户……”
“别和我扯上。”李敬板着脸,逗弄着挂在墙上的画眉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