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内传来了朱怡的告诫。
“是。”护卫应了,却低笑道:“看他们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真是胆小……”
噗!
细微的声音传入朱怡的耳中,接着有人喊道:“保护伯爷!”
朱怡心中一凛,掀开车帘,就见自己带来的一个护卫脖子中箭,倒在马车旁抽搐。
好像先前看不起蒋庆之护卫的便是此人。
而在另一侧,蒋庆之身边的护卫拿着盾牌,把他护在中间。
“小心!”孙不同冲着这边喊道。
接着马车一震,马儿长嘶,猛地窜了出去。
朱怡看到马脖子上插着一支箭矢,马儿疯狂的转向,竟朝着蒋庆之那边冲去。
“闪开!”
车夫刚开口,就中了一箭。
失去操控的马车横冲直撞。
“伯爷,避开!”
孙不同喊道。
蒋庆之策马避开,看着马车冲过来。
车帘被卷起,车内的朱怡面色苍白看着他。
蒋庆之不想出手,但却看到斜对面有人冲着自己张弓搭箭。
卧槽尼玛!
那不是军中制式长弓吗?
蒋庆之知晓在这个距离无法躲避,他毫不犹豫的扑进了马车里。
箭矢落空。
蒋庆之也扑倒了朱怡。
外面突然传来呼啸声,接着车厢一震,一支长枪穿透进来,卡在车厢上,枪头颤颤巍巍的。
朱怡看了看,若是自己没被蒋庆之扑倒,这一枪刚好能从自己的胸口穿过。
她正着脸,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蒋庆之,轻声道:“多谢。”
“不客气!”
蒋庆之却吓出一身冷汗,他压根没看到这支标枪,若是知晓,他宁可狼狈些下马躲避箭矢,也不会扑进马车里。
少年的脸越发白了,落在朱怡眼中便是后怕。
是了,想来他也是惧怕的,为何甘愿冒险救我呢?
身上压着个人的滋味不好受,朱怡刚想开口,蒋庆之却主动爬了起来。
然后冲出车外骂道:“斩尽杀绝!”
少爷怒了!
孙重楼拔出长刀扑了过去。
方才长枪穿透车厢时,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那些刺客不禁为之欢呼,而蒋庆之这边的人如丧考妣。
看到他无恙,孙不同喊道:“屠光这些疯子。”
刀光中,蒋庆之黑着脸,他发现不对劲。
胡宗宪狼狈而来,方才他差点被一箭射中,幸而来了个驴打滚,这才避过。
“老胡你……”蒋庆之看着胡宗宪头顶着几根枯草,不禁乐了。
“伯爷,不对劲,这些人看着不像是冲着咱们来的。”胡宗宪摸摸头顶,抓到了枯草。
“娘的,弄不好是冲着那女人来的。”蒋庆之眯着眼,“老胡……不对!”
“不对!”胡宗宪也几乎同时出声。
“侍卫!”蒋庆之看着那十余王府侍卫,捂额,“妈的!那些疯子,竟想刺杀晋王!”
一个县主哪来的王府侍卫?
朱怡代表晋王来邀请蒋庆之赴约,晋王担心白莲教妖人作祟,便让王府侍卫随行。
谁知晓白莲教那些疯子已经在盯着他了,见到十余侍卫随行,便以为马车里是晋王本人。
被搀扶着下车的朱怡也明白了。
“是我连累了长威伯。”她蹲身道歉。
“应该的。”蒋某人一脸无所谓。
当见到晋王时,他已经提前得知了此事。
“是本王的疏忽。”
晋王给人的感觉是温文尔雅。
但蒋庆之知晓,老晋王无子,在争夺晋藩继承权的战争中,这位晋王的手段可不简单。
但很遗憾的是,晋藩仿佛是中了魔咒,老晋王无子,轮到这位晋王朱新时也卡壳了,随便他如何折腾,就是生不出儿子。
所以才有了永安郡主等人的夺嫡站队。
一番客套,双方分宾主坐下。
“白莲教行事凶残诡异,太原府乃是山西要害,俺答大军在外,一旦山西乱了,塞外铁骑便会顺势而入,长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