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额头已经沁出冷汗的落合馆长,云闲鹤轻笑了一声:
“先不论笔尖的卡扣设计,那只笔上没有任何撞击的痕迹,这一点就说不通吧?”
“所以……这支笔是凶手事后重新放在那的?!”
目暮十三看着手里装在证物袋里的笔,仔细的翻看,确实没有找到任何伤痕。
“这也就是说,现在场上谁手中的笔没有墨水,谁就是凶手了?”
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给出了结论。
云闲鹤单手揣兜,语气轻快的像是在闲聊:
“那么,落合馆长,请你现在能回答我,为什么你的那支纪念笔不仅没有墨水、而且笔身上还有划痕?不小心撞的?不对吧,馆长是一个非常爱护美术品的人,对于这支有纪念意义的笔,应该也会更加爱惜……”
在场的几人看着肩膀似乎都塌下去的落合馆长,哪还猜不出真相。
目暮十三走至对方身前严肃的问到:
“落合馆长,请你现在回答我,四点半左右,凶案发生的时候,你有不在场证明吗?”
所有人都在等落合馆长回答。
饭岛显然是有些不愿意相信,神情担忧而悲伤:
“馆、馆长……”
“那个时候…我正在等候与人会面,是与一个灵魂堕落了的恶魔,我觉得他根本就是无药可救了。我藏身在盔甲里…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像你们说的一样了。”
全部讲出来的落合馆长似乎轻松了不少。
毛利小五郎问对方为什么会那么巧合的被监控摄像头拍下来,落合馆长也给出了回复。
在听到他说练习了好几次时,云闲鹤伸手轻点了一下柯南:
“小兰说的会移动的盔甲应该就是这个了吧?”
“嗯…”
听完整个犯罪经过的毛利小五郎调笑道:
“不过落合馆长,你这副手法可和那幅画不一样,你自己也遭到了天谴。”
“不,和那幅画是一样的。恶魔虽然被正义的骑士所杀,但骑士也受到了邪恶血迹的洗礼,这代表着他本身也被恶魔所污染。”
讲到这里的落合馆长笑了笑,似是感叹:
“再怎么说我都是一个杀人犯,现在我也成了恶魔的化身,那些证据,无法逃脱纯粹的异色正义之眼。”
落合馆长看向从刚开始就没有再同他说过话的云闲鹤,语气透着些许悲伤:
“真希望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即便要被带走,他依旧不舍得这些自己照顾了大半生的画作与艺术品。
云闲鹤看着神情落寞的落合馆长,抬手推了一下眼镜:
“是真的。”
“什么、”
“我可不会为了找出证据而特意做这么大一片笔记啊,馆长先生。”
落合馆长看着云闲鹤长久的没有说话。
他想从少年脸上看出一些开玩笑的意思,但对方自始至终都只是温和的笑着。
像是、毫不介意他这个身上沾血的人。
“是这样啊…谢谢你。”
“馆长,好好活着,这些艺术品还在等你出来继续看着他们呢。”
听到这话的落合馆长错愕的抬头,然而少年已经带着他身边的那个小孩子离开了现场。
被血迹沾染的骑士,仿佛被神明的三言两语宽恕了。
那被期许的美好未来让落合馆长笑出来声,不自觉的应了一句好。
走的稍远后,柯南看着身侧面无表情的云闲鹤,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其实是一开始就想买下来了是吗?为什么?”
云闲鹤看着走廊两侧挂着的画作,半晌后才慢慢回道:
“只是不愿意看到守护宝物的骑士落幕,
也不愿看到他们的珍宝被恶人夺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