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劫已淡淡道:“既然这样,你可以去死了。”
话落,刀光起。
伴随着那一道刀光乍起,一道血泉直冲天际。
一位脱凡灵师就这样轻轻松松被唐劫斩了。
这灵师在金家也算是实力煊赫之辈,他这一死,整个金家都慌了。那些刚冲出来的金家中人眼看此场景,吓得纷纷退避,唐劫也不去追杀,只是将断肠刀往夕残痕手里一塞,道:“交给你了。”
“我?”夕残痕看唐劫,又看了看手中的刀。断肠刀是魂器法宝,性自通灵,因此不会象青光剑那样一经使用就疯狂吸收使用者的灵气,而是会根据使用者的不同有所变化。
“没错。仙路凶险,生死难料。你既要入仙途,那就先从杀人开始吧。反正这金家得罪的也是你,由你来杀自是最好不过。”唐劫说着已唤回小虎,只让其警戒四周不许放走一个。
夕残痕长吸了一口气,看向那正逃散中的金府众人,脑海中已浮出这些人横行乡里,欺压良善的景象。
是啊,既然是自己的仇,那就该自己亲自来报。
想到这,夕残痕大吼一声,挥着断肠刀向其中一人斩去。断肠刀在夕残痕的手中并没有唐劫那般动辄砍出火浪重重的威力,只是在刀身上闪耀出一点微弱光华。然而就是这点光华,已足堪比拟凡人的神兵利器。这刻一刀砍在一名仆人的头上,那仆人的半个脑袋就这样被一刀削开,血水连带着脑浆一起喷出来,冲了夕残痕满头满脸。
这一下把夕残痕也惊得呆了,他昨天面临生死存亡之机都没有吓傻,这刻面对着一个被他一刀砍掉脑袋的仆人却吓坏了。
生命在这刻显得是如此的微不足道,只是挥手之间,一个人的性命就这样被自己夺去。
虽然说此人该死,但在夺去对方性命的那刻,夕残痕还是犹豫了,彷徨了,甚至于恐惧了。
“害怕了?胆寒了?”唐劫在后面悠悠问。
夕残痕回头看看唐劫,只见他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一咬牙道:“少爷为我复仇,小的怎会胆寒退缩,金家之人,皆是该死之辈!”
说着已大吼挥刀,那断肠刀在他手中竟是光芒再涨,带出一片红色火光燎卷八方。
这一干金府之人除那先前的蓝衣人是修者外其他都是普通人,哪里经得起这法宝威力,哪怕只是沾染一点火星,也会顷刻间在全身形成一片暴烈毒火,瞬间吞噬整条生命,看得夕残痕亦心惊胆颤。
然而他却咬着牙不退缩,手握断肠刀就象是个死神,依旧坚持着杀下去。
没有了蓝衣人的阻挡,金家人等已完全阻止不了夕残痕,就算偶有实力强些的护院,也被唐劫直接震慑,压根无法还手,被夕残痕轻轻松松就一刀两断,眨眼间,这金家大院已经被夕残痕杀了个血流成河。
“金岳……金长富……金浩云……金十三!”夕残痕一边点名一边大步穿过金家庭院,打开一个接一个的房间,每见一人便出一刀,金家中人几乎尽皆倒在夕残痕刀下。
砰!
夕残痕一脚踢开一扇房门,门后惊呼声大起,却原来是一群女子躲在房中。
看到是女人,夕残痕呆了呆,想要挥刀却始终下不去手,终于道:“滚!”
一群女子如蒙大赦,同时向外逃去。
他回头看看唐劫,唐劫耸耸肩回答:“这是你的事。”
他口口声声与己无关,目中却带着一线欣赏。
盛怒之中仍能保持一丝冷静,仍能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这才是唐劫所欣赏与信任的。
得了唐劫嘉许,夕残痕心中亦自兴奋。
正好这时一名老妪颤抖着要从夕残痕身边经过,夕残痕突然一把抓住她道:“你是金长富之母吧?你儿子金长富看中小鱼村耿老汉的三亩良田,却只打算以三两银子买下。耿老汉死活不肯,你儿子就派人打断了他的腿,再弃之荒野硬生生把人饿死。他女儿来喊冤,你见了却说又不是你儿子杀了耿老汉,是那老汉自己饿死,乃天意所为,还命人强行奸污了那姑娘。当日夜,那姑娘便投井自杀,只落得你一句:没的又污了一口井。”
那老太婆听得全身颤抖,尖叫道:“不是我!”
“我不杀你。”夕残痕回答。
老太婆松了口气,下一刻刀光再起,却不见丝毫火星,就见刷刷刷四道白光闪过,那老太婆四肢已被他砍断,倒在血泊中哀号不止。
夕残痕道:“还请少爷……”
他话未说完,唐劫已知他意思,出指如飞,四道灵气下去止了那老太婆的血。
夕残痕冷酷道:“你就在这里等着被饿死吧,此乃天意。”
就在这时,对面厢房中突然砰地一声,大门被踢开。
从里面走出两人,一男一女,女孩约莫十三四岁的年纪,连眉眼都未长开,却已可看出是个美人胚子,男子则手持短刃放在女孩脖子上。
“妹妹!”夕残痕大叫,双目如火瞪着后面那男子:“金少秋!你敢伤我妹妹,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这金少秋正是掳他妹妹之人。
这刻金少秋持着短匕疯狂大叫:“放我走,不然……”
他话未说完,就听天空中突然哗啦啦的铁链声响。
愕然抬首,就见一把无柄弯刃带着两根长长的锁链从天而降,正落在他的头顶。
就那样从天灵盖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将他整个人切成前后两半,带起冲天血雨。
唐劫收回手,悠悠道:“不然就死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