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自己今年必死无疑,但赵福生的话却无疑给了他一线生机。
办鬼案倒是方便。
赵福生这一次解决双鬼案已经证明了她办案的能力,不过要抑制他厉鬼复苏的问题可不是轻松的事。
朝廷的将领都无法解决这样的麻烦,赵福生怎么敢说她能解决?
莫非是诓骗自己?
郑河正神情阴晴不定间,脸上扎着绷带的古建生望着赵福生离去的马车,忍了半晌,壮着胆子跟郑河道:
“副令,你如果想要投奔赵大人,不如派我去万安县当个质子——”
“滚!”
郑河冲他厉喝了一声。
……
而另一边,踏上了归程的赵福生与范氏兄弟则都露出开心的神情。
范无救笑得见牙不见眼:
“没想到这一次办鬼案,我们还能平安而归。”
不止没有死,同时还没有缺胳膊断腿。
“我昨晚看到赵大有两口子出现时,吓得魂都没了……”
范必死也很兴奋。
但他听到弟弟言语无忌,提到赵福生父母的时候,仍是警告似的看了范无救一眼,接着才说道:
“这是大人的本事。”
说起这桩案子,范必死对赵福生是心服口服。
他看过镇魔司许多案例,也曾亲眼见过赵启明办鬼案,中间过程惊险异常也就算了,且案子一办完,赵启明会有明显失控的时期。
同行的大量令使死亡都非新鲜事。
昨夜赵氏夫妇出现后气场极凶,那种戾气甚至影响到了不少心智软弱的普通人失态,两兄弟也被吓得不轻,可这样一桩鬼案却在须臾间被赵福生化于无形。
最重要的,是现场这样多人,却一个都没死。
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她不知使用了什么样的本事将鬼案解决,这种手段令得二范既畏且敬。
而且她没有失控,仍然与以往一样,仿佛压根没有动用过厉鬼的力量似的。
两人来时抱持着悲观的看法,却没料到还能平安而回。
算起来,赵福生这已经是两次带着令使办案,却两次都保同行人平安——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范必死那张略显阴沉的面庞逐渐浮出一丝轻松之色,他偷偷看了赵福生一眼,眼神似是比之前要亮了些。
而赵福生则也同样的开心。
这一趟宝知县之行她收获颇丰,除了功德值增加,成功封神之外,还从郑河驭使的厉鬼口中得到了一枚钱币。
不仅是如此,她更是将鬼马车引诱到了宝知县,减少了万安县鬼祸爆发的危机,而将这个雷暂时递交到了郑河手上,而郑河还浑然不觉。
她想到了自己那装满一车的黄金,心中更加高兴。
范必死看她神情轻松,似是也猜得出来她心中想法,连忙道:
“恭喜大人。这一趟宝知县之行,徐雅臣等人连同郑大人在内,一共认捐了三万四千两黄金。”
赵福生一听这数目,顿时脸上笑意更深。
范必死也跟着笑:
“但是因为这些人手中储存的黄金不足,所以一共先凑了九千两……”
他说到这里,赵福生笑容一滞:
“这些人是诈捐?”
“诈捐?”范必死怔了一怔,赵福生说道:
“就是想喊个口号,却实际掏不出钱来?”
“那不敢骗大人吧!”
范必死摇头了一半,又想到人心,连忙道:
“也不排除有那混水摸鱼的,但大部分不敢。”
“主要是宝知县只有这么大,这九千两黄金估计已经是一县大部分的库存,事后会陆陆续续送来万安县的。”
赵福生松了口气。
“除了钱外,昨夜有六户人家询问搬入万安县的事,镇魔司门前的店铺他们也在问,租金愿出两千两银子一年的价格。”
赵福生在心里大概盘算了一下数目,点了点头:
“既然如今有钱了,得先将镇魔司府衙需要的人手配齐,把铺面重新修葺、整理。”
这些钱原本是士绅、富贾捐给她的钱财,按照以往不成文的规则,本该归入她的私产内。
但赵福生驾驭镇魔司以来,不喜奢华排场,也不好男色、装扮,以范必死对她的观察,她唯一的爱好好像只有办鬼案。
他想起当日赵福生驭鬼复苏后说的话: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身为令司、令使,便该维护一方百姓……办鬼案、保百姓平安,匡扶正义……
当时以为她在发癫,如今看来,莫非她说的是真的?!
“……是。”
范必死迟疑着应答了一声,末了又道:
“但这些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往年规则,修葺镇魔司应该是朝廷拨银子——”
“朝廷每年分拨的银子从哪里来?”
赵福生好奇的问。
“府衙库房。”范必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