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里面都是B3A2C5之类的混合字符,对他来说是天文的文字。他甚至看不出跟其它三个笔记本的区别。他甚至没有找到像TTAA或者BAIHE那样显眼的例外记述。
他继续翻着这个笔记本。
一张纸掉到了地上,从这个笔记本里掉了出来,落到了地上。
他捡起这张纸。这也是一个笔记本里的纸,大小跟这个笔记本里的纸一样,但明显是一张新的纸,跟这整个笔记本发黄的纸质完全不同。另一个明显的特点是,这张纸是从一个笔记本里撕下来的,只是夹在了这个笔记本里。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外来体。一张外来的纸片。
更让他惊讶的是,这张纸上写着的竟然是明码。也就是说,是直接用英语不加任何的密写的。
纸片上的字写得很小,而且很潦草,而且文字似乎不是很通顺。他费了好大的劲才读了下来:
“几十年来,我在研究中国人特有的基因方面取得了重大进展,更在针对中国人进行适用性转基因方面。我恨的是中国人。我爱的也是中国人。当我发现我在做的事情是什么的时候,我自己也害怕了。这几年,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倒转方面。可是我知道,事情已经无法弥补了。如果还有弥补的希望,也不会是由我来完成。我要跟我最爱和最恨的人一起离开这里了。或许你还能帮我做一些弥补,完成我没有做完的事,在中国人受到生物(此处太潦草)的时候把那种适用性的转基因再倒转回来。我说过,没有人看得见明天。我说的是我。我罪孽深重,罪不可恕。虽然我知道你本来想(此处太潦草)我。其实我曾经期待着。孩子,你是好孩子,好中国人。我知道的。如果有可能,代我向明天问好。”
“代我向明天问好”?波历想起了他那句莫名其妙的话:谁都没有见过明天。
他是昨天进我的房间的。他昨天说的明天,不就是今天吗?
今天已经即将结束,另一个明天即将到来。
波历忽然冒汗了。
他匆匆把几个笔记本都塞进箱子里,匆匆走出了他的房间。锁上他的房门后,他开始奔跑了。他跑得很快,而且越跑越快。
在午夜过后的室外,他的脚步声很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