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八三章 过年

现在还不是双休,也还没有实行大小周,春节假期也是三天。不过王言当老板嘛,一向都很宽松。平常时候就是双休的,因为工人们多是本地人,外地人也不回家的关系,所以过年假期也只是放了七天。

当然主要原因也是生产任务并不重,鞋服厂还赔钱呢,真说起来放假不开动机器他还能少赔一些的。调料厂也是一样,除了一些必要留守的人,基本也都放假了。只不过金宝妈妈不放心,天天跑过去检查安全隐患。

至于香港、深圳那边,王言就不管了,都是蓓蒂在做主。

王言在切着小料,锅里咕嘟嘟的翻涌着,那是需要炸的东西,香气已经弥漫开来。

“王老板手艺就是好。”陶陶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怕烫,过来弄了炸的东西吃了一口,倒也不吃独食,还不忘了给边上的小胖墩分一块。

他说道:“初四迎财神,到时候要不要去外面玩玩啊?”

“去不了。“王言摇了摇头,”后天得去香港。”….

“又去香港干什么呀?”玲子接话问。

菱红说道:“你放了呀?王老板在那边有公司的呀,这么长时间没去看看,让人骗了怎么办?”

王言含笑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再者我不露面也不好,以后怎么发展也得研究研究。过了年可要忙起来了。”

“忙着赔钱啊?”葛老师诚心发问。

王言没有在意,笑着摇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总要给以后的发展铺好路,早日过上跟你这个老小子一样朴实无华的收租生活。”

“哎,说到收租……”玲子对王言扬了扬头,“王老板,你在巨鹿路买的那套洋房应该装修好了吧?是不是要搬家了?”

“明天就搬,新年新开始嘛。”

葛老师说道:“我先说好,房租不退的啊。”

王言好笑的摇头:“好像你喝酒我跟你要钱了一样。”

“那明天我来帮你搬家啊,王老板,咱们都去你新家看看。都知道你在那边买了房,可是一直都没看过,认认门,别以后找不到人了,那就不好了呀。”

王言挑了挑眉:“行啊,陶陶,胆子肥了呀?讽刺我呢?”

“没有没有,我哪敢啊,这不是怕以后万一有什么事儿,电话打不通,找不到你嘛。”陶陶嘿嘿讪笑,一脸的讨好。

“以后再看吧,你那小心眼里就想着姓王的发财看不起老朋友,我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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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言摆手催促,“我这么大老板,身价几百万,不是还在这给你们当厨子呢?行了,你赶紧干活,这就开始做菜了,收拾干净的啊,别磨磨蹭蹭的。”

陶陶又回去收拾鱼了,哎了一声念叨着:“王老板,你给阿宝打电话了吗?他那边情况怎么样了?赚到了钱吧?”

“你又天天给他打电话了?”

“啊……我小家小户玩不起的呀。哦呦,王老板,你是不知道啊,芳妹隔三差五就要看存折的。我偷偷取了钱给阿宝去做股票,没用三天就被芳妹知道了呀。她当时就给阿宝打了电话过去,要不是阿宝已经走了,芳妹真要去砍阿宝的呀。”

王言笑呵呵的点头:“你都说八百遍了,我都知道的,说多少次了,赚钱不能心急。放平心态。”

“哦呦,王老板你身价几百万,没了一百万不打紧的。我全部家当就十万块,那可都是起早贪黑卖海鲜赚出来的血汗钱呀,要是赔的光光,我真要死掉了呀,我不想死芳妹也要砍死我的呀。”

陶陶还是碎碎念着,王言笑着听,勤快的干活。

没有了干活利落的小和尚等人,夜东京这帮人干活多多少少的也快了些。王言自然最利索,要不然跟这帮人一起饭都吃不上。

如此说笑着到了中午,五人终于是坐在饭桌上吃起了饭。

“来来来,大家喝一杯,新的一年发大财。”玲子呲着虎牙,笑的很开心。….

因她这一年都是好事,一个相识半天的男人,听到说到以后回到上海要开一家名叫‘夜东京’的饭店,就在一年多以后给她办下了这件事。没人知道,没人理解,没人明白,她收到经由旁人转角的上海来信时,心中是有多么大的波澜。

王言等人很给面子,一起举着酒杯,热闹的喝着酒,而后自然便是吃菜夸大厨。

所有人都高兴,但要说最高兴的,玲子数第一,第二便是葛老师了。

老小子找到了一帮嘻嘻哈哈的朋友,虽然年龄确实有些差距,但是一天吵吵闹闹也没什么影响。过年了也不是孤独一人,不是别人家香气扑鼻,他这边独守空房,残羹冷炙。

再次是陶陶,因为他有了一个快乐的避风港,可以躲避家中的琐碎,以及早没了当年暧昧时喜欢的芳妹,让他放松。

至于菱红嘛,她也开心,不过她开心的是这热闹,是这安定。但要比较起来,她就糟糕了。一帮人之中,她最穷,要靠玲子接济,想到一年过去,还是那么穷,也难开心。但是旁人都开心,她便也忘却了那许多,一同开心。

过年,真是一个盘点的好时候。不管想不想,当知道一年结束,在这最后一天,总是忍不住去回首过往一年的收获,酸甜苦辣咸便一起涌上来。

本来晚上还说要包饺子、煮汤圆,放烟花的,但是一群人硬是又哭又笑的从中午吃到了晚上。到最后,只剩了王言一人保持着清醒。

他没办法,只得找了早都吃完饭回去跟孩子享受亲子时光的金宝妈妈过来,让其扶着菱红,他则是扶着玲子,背着葛老师,一起给送了回去。

将玲子扔到床上,盖好被子,才刚要走,就好像许多的影视剧桥段一般,玲子的手抓住了王言的手腕:“你怎么总是逃呢?”

王言失笑摇头,将她的手掰开来塞回到被窝里,又将她蒙着脸的头发拢到两边露出面容,十分讲究的接了杯水放到床头,这才离去。

又折返回了夜东京,将陶陶塞进车的后排,给送回了牯岭路。

“哦呦,今天过年的呀,又喝那么多的酒,真是要死了呀。麻烦你了啊,王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