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佛雕师体内碰撞,打破生死的界限,糅合成全新的力量,跨越当下的层次似乎触手可及。
可就在此时,他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伴随着塔外骤响的雷霆,闪电光芒的映照中,一道身影映在窗外。
只听得一声闷响,佛塔一层的窗户倏然爆裂。
一道赤芒贯穿黑暗。
十几米的距离,眨眼间飞掠而过。
鹘腾!寸光阴!
阎荆的身形在极速奔行,视野内的景象却是不断的放缓,目光掠过地上的三座雕像,转而落在已然完全变了模样的佛雕师身上。
果然是这家伙!
此时的阎荆额前与脖颈青筋暴起,显然是在动手前服用过能在短时间内拔高战力的药物。
右脚踏碎地砖,气劲勃发,手中长刀裹挟着水流斩向佛雕师的头颅,后者似乎并没有想到有人会在这时候出现在佛塔内,躲闪不及。
机会?
赤色长刀斩入佛雕师的脖颈。
双臂肌肉虬结,如交缠的钢索,这一击阎荆用尽全力,以至于面目都不免变得狰狞。
长刀在咽喉处停顿,佛雕师的身躯因巨大的冲击力而歪斜,
可即便如此,依旧不见丝毫血肉喷洒,伤口处有的只是一团蠕动着的黢黑胶状体,它们粘连着伤口并不断的反噬着阎荆手中的能量长刀。
“你该趁机离开,而不是返回佛塔,那是我看在你们解决掉三毒的份上,留给你们最后的仁慈。”
佛雕师看着阎荆,倾斜的身躯重新回归原位,而脖颈处的长刀更是被吞噬殆尽。
没有任何回应。
阎荆冷着脸,后撤半步,手中已然再度凝聚出偃月刀,旋身再度朝着佛雕师头颅劈砍下去,蛮虎气随之腾起。
嘭!
一声闷响。
阎荆径直倒飞出去,身形撞上佛塔内的梁柱,木屑与灰尘纷飞。
“你们这些人着实奇怪,几十年前来到泾江镇的那些家伙也是如此,明知道阻止我会死,还是硬着头皮搏命,我原以为都是些舍生取义的家伙,可死的时候又偏偏哭的不成样子。”
抬手捏碎额前的偃月刀锋,伤口处的蛮虎气本该对邪祟造成伤害,却被浅金色的愿力瞬间中和,连带着伤口都没能留下。
三种颜色的邪祟能量化作流光贯通于佛雕师的身躯,而在他的脑后则是环绕着一层浅金色的光晕,双手于身前合十,全然一副得道高僧的姿态。
不远处刚从柱子上掉下来的阎荆则完全相反,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
“艹,一头披着人皮的怪物,会说两句人话就真把自己神仙了?”
视野变得恍惚,披头散发的阎荆咬着牙咽下口中的鲜血。
其实他很想说那些人之所以不退,只是因为“主人”的任务罢了,根本扯不上什么舍生忘死,只是眼下他也确实没有更多的精力再去调侃。
短短的两次交锋,眼前这家伙的实力展露无遗,三毒邪祟的死亡,那些磅礴的欲望能量显然已经成了它的养分,而它更是以某种特殊的手段攫取了三渡佛内积存的愿力。
两相结合之下,佛雕师不仅得到了邪祟们诡谲至极的能力,更成功占据愿力。
哪怕它目前似乎还不知道如何使用,可若是再给它一段时间,这头邪祟恐怕能借着三渡佛真正掌握这股力量,届时这头邪祟唯一的弱点也将彻底消失!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阎荆要放弃。
既然出现在这佛塔内,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长吁一口气,身形再度暴起,提着偃月刀狂飙猛进!
“你还不明白么,没用的,你的手段或许对三毒有用,可我早已与你或是它们不在同一个层次。”
看着再度临身的阎荆,佛雕师脸上无悲无喜,双手没有任何动作,阎荆周身却陡然张开黢黑裂缝,数十只手掌从四面八方袭向后者。
相较于痴童,佛雕师使用这手段时根本就没有多余的臂膀,取而代之的是每个手掌都附带了一层诡异的黑光,每一次接触到阎荆张开的水灵力屏障都会强行剥蚀掉其中的一部分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