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现在就是!
迎着吴三娘似笑非笑的眼神,吴侍郎扛不住了,眼睛瞟着床幔,支支吾吾道:
“我这是慢症,大夫在不在的,也无妨......”
“父亲说无妨,祖母能同意?”吴三娘毫不留情,直接戳着她爹的肺叶子,“祖母把您看得比眼珠子还宝贵,您活不长了,祖母能这般沉得住气?”
“父亲别忘了,您和我娘置气,祖母可是回回都罚我娘跪上半日的!严寒酷暑,可有例外?”
“您若真是重病,府中敢不给您寻大夫,祖母难道会饶过母亲?”
听她旧事重提,吴侍郎的脸白了一分,也不敢再胡闹,只得讷讷道:
“我混说的,混说的,我这不是怕你心里有怨,不肯好好说话么......”
不过三娘这份气势,倒和刚入府时的雨湖极像。
吴侍郎眼底闪过浓浓的怀念,忍不住问道:
“你娘她......还好吗?”
吴三娘心里警铃大作,直截了当道:“斯人已逝,父亲病糊涂了?”
吴侍郎:......
得得得,算他白问!
“父亲费尽心思地接我回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吴三娘不想看她爹表演怀念过去,开门见山道,“若是如此,三娘便告退了。”
吴侍郎连忙赤着脚跳下了床,口中哎哎着伸手去拦阻。
吴三娘看得一阵眼皮狂跳,她怎么觉得离开月余,她这个便宜老爹有些不一样了呢?
难道她娘的离开竟对他打击得这般深?
“三娘,叫你回来是有要事,你坐下,坐下!”吴侍郎指了指床边的绣凳,急急道,“阿吉,叫张管事进来。”
见吴三娘面露疑云,吴侍郎又解释道:
“张管事查到了些事,我想让你也听一听,日后,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