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真的以为,能和他一起白头到老、儿孙满堂的......
事到如今,要怪也只能怪世事无常,人心难测。
吴侍郎呆呆端坐在那,只觉得心底的痛蜿蜒生长成一根有剧毒的荆棘,将他浑身捆绑,一动便觉得噬心腐骨。
......
廊下,冯春时听到那声斩钉截铁的“没有”,心里一阵窃喜。
雨湖说没有!
那老东西,这回总该死心了吧!
吴三娘余光扫到冯春时满面春风的模样,正要啧啧两声,忽然被外头的一声叫喊吓了一跳。
“大郎!”
“大郎躲在廊下做什么?”
“大郎我跟你说,你那信我爹也看了,他生了大气!我特意来京城,就是想当面问问你,三娘和我侄儿的事你是真反悔了?”
李炎风尘仆仆,一头扎进后院便冲冯春时喊道。
冯春时瞪大了双眼,彼时再想扑上去捂住他的嘴,为时已晚!
我的哥!
你要害死我不成!
冯春时寒毛倒竖,李炎却浑然不察。
“大郎这是怎么了?哟,这是你新买的小厮?模样真俊俏!比念卿瞧着养眼多了,哪家牙行买的?”
李炎打量着一袭男装的吴三娘,笑嘻嘻道。
“谁是小厮?”
吴三娘阴恻恻的声音刚响起,紧接着房门便大开,露出吴侍郎与冯雨湖两张乌云密布的脸。
冯春时浑身僵硬,深吸了口气后,才像只木偶般咯咯吱吱的转过头,小心翼翼地瞟着屋内的两人。
“两位何人?怎么在我李记药铺的后院?这位......”
李炎的目光定在了吴侍郎的官袍上,再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冯春时,瞬间像是明白了,倒吸一口凉气,瞬间如坠冰窖。
见状,冯春时猫着身子,悄悄朝墙角的方向挪了挪。
“本官,兵部侍郎吴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