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擎天此刻的状况毫无遗漏地落入了斩尘的眼中,但令他失望的是,她口中竟没有半丝关怀之语,有的只是冷冰冰的一句:“摄政王既然身为白虎堂的贵客,那就烦请遵循客人应守的规矩。哪有客人在主人家和主人动手打斗的道理呢?难不成咱们好吃好喝的招待您,反倒有错了?”
面对斩尘这番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皇甫擎天竟是半个字的反驳都未曾说出口,他就那般痴痴傻傻地望着眼前这个正疾言厉色的女子。
一旁的萧牧炎眼见斩尘着实动怒了,赶忙开口帮忙劝解起来:“这件事情可不能全然归咎于摄政王,实乃我俩一时兴起,想要相互切磋一下武艺罢了。圣主您大人大量,莫要为此气恼了。”
听到萧牧炎的这番劝解之言后,斩尘那紧绷着的面庞总算稍稍缓和了些许。
她猛地转过身来,将目光投向萧牧炎,依旧带着几分恼怒说道:“你堂堂一个圣光阁的大掌事,怎会如此不知礼数!居然敢在自家地盘上与客人比试武艺,倘若这事传扬了出去,旁人岂不是要说咱们仗势凌人,故意欺负客人么?”
她刻意地将口中的“客人”二字说得很重很重,仿佛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深深的意味,就是想让皇甫擎天能够明白其中的深意,心里能有个数儿。
然而,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像是一把尖锐的利刃,直直地刺进了皇甫擎天的耳朵里,那声音是如此的刺耳,令他不禁浑身一颤。
要知道,南宫妍希曾是她的王妃,可如今,他竟然变成了她嘴里的那个所谓的“外人”,这种巨大的落差和身份的转变,让皇甫擎天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接受。
他的神情瞬间变得无比沮丧,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然后,他缓缓地转过身去,脚步显得异常沉重,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整个过程中,皇甫擎天甚至连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因为他深深地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或许真的已经失去了站在她身旁的资格。
就在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一双看不见的、巨大而又无情的手紧紧揪住,那种疼痛犹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袭来,几乎快要让他窒息。
曾经,他天真地以为自己能够很坦然地面对这一切,接受彼此成为最熟悉的陌生人这样残酷的现实,然后再从零开始,重新去认识对方,重新开启一段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