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溪和沈奎正在看着书院的设计图,听到门外柳枝的传话声还没当回事:“沈奎你去看一看,这么晚了长生来了,怕不是沈荣又胡闹了。”
沈奎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披上外套走了出去,柳枝看着大爷出来了身形一顿犹豫的说道:“大爷,您可能要有个心理准备,我见长生少爷身上好似有血迹。”
沈奎往外走的身子一顿,猛地回头看向柳枝:“你说什么?长生身上有血迹?”
柳枝点点头:“是的,而且,长生少爷鼻青脸肿,像是被打了一顿来的,长生少爷好像受了惊吓,整个人都很不对劲。”
李云溪在内室也听到了柳枝的说话声,她披着大氅连外袍都没穿,慌慌张张的走了出来:“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看看,别是被他爹打的,这么晚了来这里,说不定喜娘也被打了,赶紧走,去看看。”
沈奎深吸几口气看着云溪:“我去就好了,这么冷的天,你衣服都没穿好,别再冻着你,沈荣都年到不惑了,还如此没轻没重的,实在是让人生气,你别管他了。”
李云溪拉住他的手跟着他一起走:“这马上就到了年节,可不能出事,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喜娘是弟媳妇,有什么事你这个大伯兄也不好插手,我跟你一起去吧。”
沈奎拗不过妻子只能扭头吩咐柳枝:“弄几个手炉来。”
夫妻俩提着灯往前院厅房走去,长生大名沈怀安,他此时一脸惊恐,衣摆上有着暗色已经凝固的血迹,嘴角破开红肿,眼角青紫看着好不狼狈。
这些都不算什么,沈怀安想到家里父亲眼神阴鸷,脸颊凹陷还拼命掐着母亲的样子,又想到自己失手把破碎的茶盏划开了父亲脖子的场景,想到母亲房里喷涌的血迹,母亲惊呼的声音,父亲那好似要瞪出来的眼睛。
沈怀安越想越害怕,李云溪和沈奎进来的时候,沈怀安一抬头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大伯和大伯娘,他噗通往那一跪,浑身颤抖的哭了出来。
“大伯,大伯娘,我,我闯祸了,我,我····”
沈奎眉头一皱上前一步把他拉了起来:“像什么样子,站起来,说说到底怎么了?”
李云溪看着孩子那鼻青脸肿的样子心里也是忍不住的骂沈荣不做人,赶紧让随后赶来的柳枝把家里的药膏拿来,又看到他就穿着一身薄薄的衣服救出来,嘴唇青紫的样子更是叹了口气:“怎么穿着这么薄就出来了,柳枝,在拿一件大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