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丧鸟惊慌失措地蜷缩起了身体,足以见得九月究竟给他留下过多么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段明渊心中了然,看来狐狸的克制面应该要扩大到整个鸟系。
这同时也解答了寰宇生命科学部门总监会在这个时间点登门造访的原因——九月和那只被茯苓当作抱枕箍在怀里的报丧鸟似乎是旧相识,按照这层关系,那公司的总监岂不是成了他未来的同事?
高中的历史老师要是知道了这层关系,恐怕隔三差五就要对班上的学生介绍一下他的事迹。
摆放好茶点几件套,他本着与未来同事搞好关系的原则主动开口道,“你们认识?”
“嗯。”
九月点开手机相册,这里面都是她珍藏已久的照片,合照上的九月看起来比现在还要小上几岁,背景是一个坐落在山顶上的破败庙堂,红木支柱上贴满了黄符,看起来阴气沉沉的。
一只体型大得不同寻常的狸花猫窝在九月的手臂上,段明渊找了好半晌,才发现照片里只剩下半截翅膀出现在镜头里的报丧鸟。
“这是我,这是狸花,她现在也在云笼市。”
接着,九月又指向了照片上的半截翅膀,语气很是遗憾,“这是我们在山上发现的黑羽鸡,可惜被它逃掉了。”
“是同期生!哪有不让妖怪打完招呼就讨论红烧还是炖汤的?”
似乎是被茯苓抱在怀里的缘故,报丧鸟也有了些底气,对九月的暴行口诛笔伐之后,便转向段明渊,“你是她的结缘对象,看起来通情达理,你平时可得多管管她,什么都吃只会害了她!”
闻言,九月心生警觉,“可我记得你的结缘对象不是她。”
伴生妖的结缘对象只有一个,他们的职责就是陪伴在结缘对象左右,与其一同成长。
只有一方死亡,或是由结缘对象亲自解除关系,这份契约才会终止。
“由我来说明吧。”
茯苓早就料想到九月会这么问,解释道,“昨晚这个身受重伤的孩子碰巧飞进了我的住处,把它带去公司的医疗部门治疗后,这孩子把他的遭遇告诉了我,他和自己结缘对象在处理异常案件时遭遇了袭击,只有他逃了出来。”
屋内的氛围忽然沉重了几分。
九月提到过有两位还未见面的同事昨晚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