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清奴跪在地上虚弱开口,声音沙哑的几乎要冒烟,头上的金钱鼠尾辫早就断掉。
他们是命卑低贱的蝼蚁,自己都觉得自己称不上人字。
鲁灵神色怔住,久久未能再次说话,留下四枚铜钱,任由几人瓜分后。
转身离去,声音越来越远,小到细不可闻:
“下次别冲动了。”
仙家楼上。
柳暖梦透过窗户,伸出纤细玉手,摸了摸脸上的蛇鳞,泛起细微的刺啦声,舔了舔尖舌开口:
“边疆清奴出身的兵,可是很少会有心疼奴的。”
“他倒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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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云到了城楼的窗前,一把关上了窗户,嘈杂蜂拥的声音顿时从自外界消失。
“理会奴兵做甚?”
“他也永远只是旗人选出来,在牧民黎场里面为老爷们圈养放牧的狗奴罢了。”
柳暖梦刚才在窗外匆匆一瞥。
看到长城脚下又有几起清奴暴动,可惜更多的绿营兵持兵是前来暴力镇压奴仆。
虽然各地群情激愤的清奴反抗,放眼龙庭时有发生。
但是放在道法显圣的妖清。
这些连炼气期小妖都打不过的清奴,又掀得起什么浪花?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胡三神色认真,用毛笔很是用功,一笔一划的温习着老狐狸布置下的功课。
“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身后几头小妖摇头晃脑,一起捧起诗书跟着胡三在仙家楼侧房念叨几句。
一阵寒风吹动了起来。
把窗户的扇叶刮得呼啦啦作响。
城墙下,那些顽强挺过凛冬,早已枯黄的树叶像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膏肓病人。
终于脱离了枝干,四散着飘飞了起来。
只是畏缩在长城墙角下。
人挤着人抱团取暖的清奴幼童,嘴唇泛青紫,有太多太多奴撑不过春寒。
早在雍正192年。
清庭大肆追加繁重徭役,一步步剥夺牧民黎场清奴学习的权利,只准习浅显清语用来祈神。
高冠博带的妖,比清奴更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