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岳红枫正匆匆忙忙走过。
岳红枫站住:“车师傅,咋了?”显得有点心事重重,白净的瓜子脸上,一对细长的眼睛现出一丝疲惫感。
车师傅直截了当地说:“这两天你在厂工会帮忙,可别误了车间的事啊。”
“啥事了?”实际上,红枫已经猜到车师傅要说啥,但她也没去太做作,马上说,“是不是技术比武的事呢?”
“对。我说你别太傻了,光顾忙那些没用的事,把自己的事误了可就后悔来不及了。”
“我也是刚听说,车师傅你咋也不早点告我一下了。”
“诶呀!我不早点告你?你看你这话说的,你两三天了,在厂工会帮忙,我还能去厂工会专门跑上一趟?看你说的了。我是替你着急了,人家小赖都闹到车间去了———当然我知道是谁在背后撺掇的让她去车间闹了。”
红枫静静地听着,瘦长的两条腿交替着换了个姿势,在车间常穿的那双瘦长的解放胶鞋,现在换成了轻便的平底皮鞋。她端正的鼻梁上微微沁出一层细密的汗,两颊微微泛出两片淡淡的红晕。她没去擦拭鼻梁上汗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也知道车师傅所说的背后的谁是谁。
车师傅又说:“那你是听谁说的呢?嗷对了,你这两天就在厂工会帮忙了,还能不知道个这消息?唉对了,这的么,你不是在厂工会帮忙了,正好,和厂工会的头说说,让他们直接把你报上去,直接进入厂里比赛就算了,还用费这劲了!球了,这不比从车间往上报强?”
岳红枫脸上的红晕退了些,边走边说:“呀,那哪好意思呢。也就是临时去帮帮忙,又不是人家工会的人,来不来就和人家提这要求,我可是说不出口。”红枫连连摇头,“况且,我和人家厂工会主席连话都没有说过……”
车师傅突然一甩头,气吁吁地一吼:“唉,我说你就是个笨蛋!呀,刚才嗓子还哑的不行了,突然一下好了,真他妈见鬼了。反正我和你说过了,别到时候怪我没有为你说话。”说着,已经到了车间办公室外,“你赶紧先和贾主席说说去哇。先不用着急的回组里上班。”
红枫马上道:“我是回来取一下咱们车间的材料,下午还要给厂工会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