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夕抬步恶狠狠地上前,双手捂着豆子的脸一阵揉搓:“记住了,以后不论谁问起,都是我怀夕最漂亮,天下无敌的漂亮!”
豆子忙不迭地点头,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怀夕姑娘真的生气了呢。
“哼!”东樵子在一旁吃着粟米饭,嚼得咯吱直响。
怀夕却浑然不在意,和衣躺在木板床上,悠闲地翘着脚,鞋尖一晃一晃的:“豆子吃完饭,把罐子洗了,再把茶几上的草煮了喝。”
“是,怀夕姑娘!”豆子赶忙把最后一口粟米塞到嘴里。
东樵子看着茶几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草,根上还带着泥土,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他想起豆子前些天来南山观时,全身皮包骨,眼下发青,嘴唇发紫,已是将死之相,竟然被怀夕塞了一把土到肚子里就活了。
豆子把怀夕的话奉为圭臬,屁颠颠地就去洗陶罐煮草去了。
东樵子撇了撇嘴:“你倒是舒服,如今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当起大小姐了。”
怀夕侧过头看着他:“你也别闲着了,去把衣裳去洗了。”
东樵子气愤不已:“我才不洗,那衣裳都是死人身上扒下来的。”
“哦?真的不洗吗?”
“不洗不洗就不洗!”
“哼。”怀夕嘴角一抹诡笑:“那你放在房梁上的三个铜板就是我的了。”
东樵子骇然地睁大了眼睛,腾地站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怀夕的目光由上到下扫视了他一番:“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东樵子不禁缩了缩脖子,这个怀夕,一双眼睛似是能看到人的五脏六腑一般,可恶自己被她拿捏了命脉,只能一边嘟囔一边往外走:“洗就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为了男人要死要活的。”
怀夕扬了扬眉,什么都没有说,躺在木板床上,翘着腿,双手枕在脑后,透过屋顶的窟窿看着天上的星星,这人间,倒是比祂想得有趣,不论是粟米,还是饼子,就是果子和卤货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