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裴夫人扬了扬手臂:“多亏了怀夕,怀夕,夏怀夕,怀夕,来见见世伯。”

怀夕牵着陈欣蕊的手上前,冲裴炎一礼:“见过裴大人。”

裴炎一头雾水:“夫人为何让她喊我世伯?”

“大人忘记了,怀夕,夏怀夕,我们还吃了她的满月酒呢。”裴夫人倒是记得清楚,十年前的事情历历在目,那时夏贺良是圣眷正隆的少年将军,掌上明珠的满月礼,京都大半权贵都去了,那一场满月礼可是盛大得很,可是哪里知道,这才十几年,夏贺良早就化成一坯黄土了,而曾经众星捧月的夏小姐也以从天上的云彩摔落到泥里。

裴夫人这么一提醒,裴炎也记起来了,只是,他脸上并未有喜悦之情:“姑娘今日救了拙荆,我感激不尽,自会奉上丰厚的报酬,只是此事,还切莫向外透露。”

夏贺良是罪臣,夏怀夕是官奴,若是来往过密,那些言官可不是吃素的。

怀夕倒是心知肚明,并不是来攀扯关系的:“我知道!”

一旁的裘安修倒是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时人都说陆相麾下都是刚正不阿的君子,如今看来,这些空穴来风的流言着实不可信。”

裴炎知道这小子在出言嘲讽,并不在意,只说道:“此人是公子请来的,我就不送了。”

裴夫人面色不悦:“大人!”

“夫人,你要与幽蓟十六州的上百万百姓为敌吗?”夏贺良失了幽蓟十六州,是大雍的罪人,这些年,朝中文臣武将无不心心念念要夺回幽蓟十六州。

裴夫人面色一沉,让自己的丫鬟拿了一个匣子出来,塞给怀夕:“打仗是男人们的事情,受牵连的却是女子,你这孩子很好,若是有事,自可上门来寻我。”

怀夕没有推辞:“是!”

当他们出了裴府,天已经黑了,只见马蹄声声,十来骑疾驰而来,原来是曹司狱带着疏山寺的大和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