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喜事变成一场闹剧,满目荒唐。
李柔贞丢下一句疯子就带着人离开了,董氏哭肿了眼站在宋晚霁的跟前,轻声劝说:“儿啊,挺住啊,当初你父亲去世,我们母子俩被逐出家门时,我们都没有倒下,现在更不能倒下了,儿啊,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怎么办啊,造孽啊,造孽!”
那一瞬间所有的情绪都抽离了宋晚霁,他扔掉了手上的棍子,转身把江绾抱了上床:“我去请大夫!”
董氏却一把拉住他:“你现在不要出门,让吴婶子去。”
宋晚霁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江绾,从柜子里拿了一套衣裳去了另外一间厢房,换下了身上的喜服之后,就开始收拾满院的狼籍,董氏也一起帮忙。
等到吴婶子把大夫请回来的时候,诊治之后开了药,只说脑后有淤血,血散了人就会醒。
吴婶子去煎药,董氏和宋晚霁好不容易把家里收拾好,一脸忧心忡忡地看着东厢房:“要不,我去江府一趟,让他们把人领回去。”
宋晚霁却摇了摇头:“不必了,就这样吧。”
董氏一怔:“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让她留在我们家里,儿啊,你想清楚啊,若是这样,你一生都毁了。”
“母亲。”宋晚霁看着她:“我的一生已经毁了。”
董氏心中一酸,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宋晚霁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我与江绾的婚书已经在衙门盖了章,我们也拜堂了,先不说江府会不会把人领回去,若是此时,我赶她走,日后就会被人戳脊梁骨。”
董氏十分不甘心:“难不成只能留她在府里?”
“先留着吧,至少等她醒了,去衙门办了和离再说。”宋晚霁一脸疲惫,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污垢:“我去换身衣裳,出门一趟。”
“你要去哪里?”董氏十分担心:“现在最好不要出门。”
“我去见老师。”宋晚霁的情绪已经平复,转身去了西厢房,换了一件石青色杭绸直裰,似乎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
他要去见陆大人,董氏自然不会阻拦。
宋晚霁成亲,陆九渊本来是要来吃喜酒的,半路上就知道宋家出了事,他就打道回府了,果然,没过多久,宋晚霁就登门了。
眼见着宋晚霁并无多少消沉,陆九渊十分满意,让他落座,亲自给他斟茶:“外间传得十分邪乎,到底是真的有妖,还是那江小姐染病了?”
宋晚霁笑了笑,手指轻抚茶杯:“哪里是有妖啊,老师还相信这个啊,江小姐和那些贵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