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安抱着怀夕出了绛帐楼,先把她放在马上,然后翻身上马,拥着怀夕打马而行,只是看到他,沿路的百姓纷纷避让,眼中充满了恐惧。

或许是身子太过虚弱了,怀夕坐在马背上有些发抖,一双粗粝的大手抚在她的肩膀上,沉默无言。

一匹马,两个人,就这样慢悠悠地回了府,怀夕被嵬名安抱着去了内院,他换掉了身上的红衣,穿一件黑色的亵衣,就那样抱着怀夕坐在窗边看天上的孔明灯。

刚刚进府之时,看到门匾,永安王府。

看来这人是西夏的永安王,只是行事莫名其妙,莫不是被伤了脑袋。

怀夕太过疲累,看孔明灯太久了有些乏味,竟然不知不觉在嵬名安怀里睡着了。

这时一个仆人走了进来,手上拎着一个食盒:“这是醉宵楼送过来的,说是皇后娘娘让人定的,皇后娘娘还留了一句话,嗜酒伤身。”

嵬名安看着那个食盒,听到怀里平稳的呼吸声,垂头一看,有些哑然失笑,待再次抬头的时候,眼神冷漠了一些:“多谢娘娘好意,今日的宫宴,孤已经吃饱了。”

“是!”那仆人拎着食盒退了出去。

嵬名安把怀夕抱上了床榻,小心翼翼地替她盖上了被子,他以为今日会是十分难熬的一夜,没想到自己竟然比想象中的要平静,有的人选择了自己的前程,有的人留在了原地,即便留在原地,也要迈步往前走。

翌日一早,仆人来敲门,嵬名安从罗汉床上起身,见床榻上的怀夕翻了个身继续睡,莫名有些好笑。

很少有人能在人人惧怕的永安王面前睡得如此安稳,嵬名安起身打开了门,有些不悦地看着仆人:“什么事?”

仆人立马躬下身子:“绛帐楼的姑娘拿了康王的帖子,要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