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云没有办法,招来了两个婢子替吴雪见换下了身上的喜服,穿了一件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重新换了发髻发饰,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威严,不像露怯的新娘子,的确是郡主的凤仪。
前厅里高朋满座,美酒佳肴,好不热闹。
嵬名安坐在主桌,怀夕坐在他的身侧,乖巧地吃着东西,不时有人过来敬酒,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意味不明。
月娘见怀夕一副儿女情长的模样,气得脑袋疼,但是又说不得,若是她能听进去自己何苦苦口婆心。
这时康王拉着月娘的手,他有些醉了,满嘴的酒气:“月娘啊,本王不日就要回封地了,你放心,王府你就安心住着。”
月娘冷漠地抽回了自己手:“不必了,王爷回了封地,我也该回绛帐楼了。”
这人间凡尘,哪有什么真情真意,不过是男女的逢场作戏罢了,月娘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王妃到!”这时门口传来傧相的唱声,本来都在吃席的宾客不禁都朝门口看去,只见一凤仪端庄的女子缓缓而来,她身前身后都是婢子护卫,来者不善。
怀夕往嵬名安怀夕一缩,有些担忧:“王爷!”
嵬名安护着她,在她的背上拍了拍:“别害怕,本王会护着你的。”
吴雪见缓缓走到跟前,目光落在身穿喜服的嵬名安身上,眼神玩味,然后落在怀夕的身上:“夏怀夕,别来无恙!”
这三个字出口,嵬名安瞳孔震动,揽着她的手臂微微松了松。
在场的宾客也是交头接耳,夏怀夕的名字早就连同着夏云霞传到了西夏,更不要说,夏怀夕还成了大雍的太子少师,大雍的官场,西夏了如指掌。
嵬名安松开了怀夕,对于她的出现,心中闪现了一丝疑惑,此时夏云霞和焦守节正被关在天牢里,自己的人全部都盯着吴雪见带来的人,倒没有查一查身边人的身份,她真的是夏怀夕?
怀夕一脸惶恐地抓着嵬名安的袖子:“王爷,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我的父亲是叛将,我的姑姑立了军令状却没有办到,我被赵溪亭当人质拘在宫里,好不容易逃到了西夏,王爷,我原本是要走的,可是我舍不得王爷,我知道瞒不住的,是死是活,全凭王爷做主。”
吴雪见上前一步:“王爷,这夏怀夕狡诈得很,不论她的目的是什么,您都该审一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