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年对大雍的朝臣来说恍若一场梦,没想到十几年的筹谋都没有做的事情,仅仅大半年就做到了,不仅收复了十六州,还直接吞并了景国的国土,此乃千秋功业,他们都能在史书上落得一个美名,若是此时赵溪亭醒来,那就真的是双喜临门了。
当怀夕看到赵溪亭的脸色时,提起的心又落了下去。
赵溪亭看起来气色很好,但是他眼底青黑,已经是将死之相,就算现在能醒,也只是回光返照。
果然,赵溪亭开始交代后事:“虽然朕每日都昏迷不醒,但是能听到你们谈话,此番能统一南北,少师居功至伟,封其为太师,朕薨逝之后,太子登基,还是由太师监国,诸位大人辅佐......”
赵溪亭事无巨细地交代清楚了,就怕自己死后,权责不明造成朝堂震荡,当交代完所有的话,他让朝臣们都出去了,独独留下了怀夕。
赵溪亭褪下手上的那串古朴的佛珠递给她:“我死之后,留下这么一个大摊子给你,太子还小,还要辛苦你多年。”
怀夕接过那串佛珠,没有做声。
赵溪亭却笑了笑:“往日你总是没有正形,我总想着等等再同你说,幸好没有说,现在也没有必要说了。”
佛珠入手冰凉,只稍稍握一会也就暖了,怀夕没有问赵溪亭要说什么话,人都要死了,再说什么也是无用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江山好好交到太子手中。”
“好。”赵溪亭靠在大迎枕上,他终于力竭,再也说不说一句话了,他只是盯着怀夕,眼底似有水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怀夕眼底潮湿,看了他一眼,大步出了寝殿,打开了门:“陛下宾天了!”
......
大战之后,百废待兴,又恰逢新帝登基。
大雍上上下下又是忙活了大半年,才堪堪理出头绪,每日朝堂之上争吵不断,甚至大打出手,怀夕头痛欲裂,只希望太子赶快长大。
太子自从登基大典之后,就再未出现在人前,已经两岁多的太子不能行,不能语,实在会引得众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