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氏顿时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期期艾艾哭道:“老爷……”
林骋脸色一沉,冷冷问道:“怎么,你可是不愿?!”
蒋氏心里一惊,连忙改口,“没有,妾,自然是愿意的。”
嘴里说着愿意,眼泪已经忍不住流了下来,“妾就是,舍不得离开老爷,哥儿姐儿也还小……”
林骋立刻说道:“无妨,此次哥儿姐儿一块跟你回去。正好过两年,两个孩子也要开蒙,也让他们两个,跟在夫人身边好好学学规矩。”
林骋行事,也算雷厉风行。
第二日一大早,林骋立刻便喊了人,为蒋氏收拾行囊。自己则亲自盯着蒋氏,免得她气急败坏之下,再跑出去说了什么不该说得话。
直到被“送”上马车,出了乌索,蒋氏才彻底明白:她的好日子,真得结束了!
她知道,这次是她插手廖氏的事,触到了老爷的底线。
可现在,她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哥儿姐儿还小,不懂得此一去,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正兴致勃勃望着车窗外,还不时喊她一声,让她也瞧上一瞧。
马车外,单是县衙“护卫”就有十数人。林骋还特意又聘请了镖师,一路“护送”她们母子。
她一个弱女子,还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便是插上翅膀,也难飞得出去。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跟爹娘道一声别。
此生,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他们一回……
送走了蒋氏,林骋也不敢将后宅之事交给清婉。
他想了想,命人将陈氏唤了过来。
陈氏早从窗子看到林骋为蒋氏收拾东西,还以为老爷也要将自己打发走,吓得脸色都白了。
她战战兢兢站在堂下,低头垂目,一脸柔顺,“老爷唤妾,有何吩咐?”
林骋想到这两年,陈氏像影子一样活在内院,不争也不抢。
他若去她屋里,她便温柔以待;不去,也无尤无怨,一心照顾女儿。
是个懂事又安分的。
想到这里,林骋问道:“陈氏,你可识字?”
陈氏诧异抬头,又迅速垂下头去,“回老爷,妾的父亲,以前是童生。父亲在世时,妾跟着父亲略识了几个字。”
林骋点点头,“看得懂账本吗?”
陈氏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妾以前,在自家铺子里管过账。”
后来她爹生病,欠了许多的债。再加上铺子经营不善,只好卖掉。
没多久她娘又病了,她没办法,才自卖自身,进了县衙后院做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