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叹道:“这几日,疯了似的往外跑,府里根本见不着人。也不敢提请大夫的事,就怕她闹起来让人看了笑话。”
她再次长叹一声,道:“这不实在没办法,又不好说不让她掌家,才请了灵蕊进府帮衬着些,好歹过了这个生辰再说。”
袁氏别支人口再简单,这些女眷也都是对后宅阴私“见多识广”的主儿。
听话听音,傅老夫人掩饰的再好,在坐几人也都知道她说这番话的意思:无非就是想借她们之口,坐实廖氏“疯病”的传闻。
虽然内心很不齿,到底还得借着伯府的势谋生。几人听了傅老夫人的话,也纷纷应和着,半真半假出谋划策一番。
甚至还提供了几位看“疯病”比较拿手的大夫住址。
傅老夫人又道:“如今这个情况,生辰宴便不适合太过张扬。诤儿早跟我商量了,派出去的帖子,也都上门道了扰。明日,只咱们一家子和几家亲戚聚一聚,吃顿饭便罢。”
闻言堂下几人顿时有些失望,也都表示理解。
简单商量了几句,议定了明日的流程和该请的客人名单,傅老夫人便端了茶。
另一边,廖华裳让迎香去给傅灵蕊送钥匙,自己则回了月华院。
她摒退屋里其他服侍的丫头,将林嬷嬷和春燕、夏蝉留下,肃然说道:“嬷嬷,一会您带着夏蝉想办法出府,去找潘家绸缎铺子的掌柜。”
“前些日子我已经拜托潘叔父帮忙,将你们的奴籍全都换成良籍,还为你们准备了路引。您请他们在西坊车马市附近帮您租一个小院,最好出门便是街市。”
林嬷嬷吓得脸色煞白,一边听一边点头。
“出府的借口就说:我让您去绸缎铺子,看看我前些日子订得东西进展如何,再去庄子上催一下中秋节礼。”
往年也都是这个时候派人去庄子上,嬷嬷的儿子又是庄子上的管事。这般说,也算合情合理。
夏蝉捏着衣角,战战兢兢靠在林嬷嬷身边,一句话不敢说。
廖华裳笑笑,“你们别这么紧张。这些都是我们离府之前必须要提前准备好的,事不宜迟,府里又忙,我这才拜托您老人家。”
林嬷嬷讷讷应了声是。
“拿到户籍文书和路引,嬷嬷便和夏蝉直接出城去田庄。这段时日就帮着家富哥他们,将庄子上的事务理顺,交给下面的管事。”
廖华裳边想边说道:“山庄路远,车马劳顿。嬷嬷年事已高,临时不要回城,住在山庄那边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