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上谢翊将真气凝至指间,刚要弹出去,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正房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推开,冲进来的丫头被拦在内室门外。
那丫头也不乱闯,站在门口大声呼道:“伯爷,婢子云儿。方才云清院来报,说是二公子突发高热惊厥,表小姐请您赶紧过去一趟。”
袁诤半欠起身子问道:“可请了大夫?”
云儿声音有些发抖,“请了的,只是表小姐心里害怕,老夫人也过去了,请伯爷您赶紧过去一趟。”
袁诤垂眸看了廖华裳一眼,翻身下床,迅速穿好衣裳,离开时还不忘叮嘱一句,“好好照顾夫人。”
云儿脸色惊惶,屈膝一礼,“是。”
内室门一开一阖,袁诤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廖华裳再也忍不住,扑到床边大吐特吐。
云儿眼中含泪,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背,“夫人,婢子……”
“滚开!”廖华裳用力推开她,趴在床边一口接一口地吐。
可她从午后至现在,连口水都没喝过。之前催吐,更是将腹中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
如今再恶心,也只是干呕。
云儿含着泪,从旁边的橱柜里取出水壶,抖着手倒了一盏,递给廖华裳,“夫人先漱漱口……”
廖华裳一把拍掉茶盏,冷冷说道:“不用你假好心。”
云儿神色慌张看了看门口,抬高了声音说道:“夫人,婢子以为,您还是识时务些比较好。”
她边说边看向门外,“您想想,您在这深宅大院,除了依靠伯爷,还能靠谁?”
“林嬷嬷和夏蝉姐姐,她们再忠心,到底只是下人。便是除了奴籍,那也只是平民百姓。她们再着急,又有什么用呢?”
廖华裳停下干呕,抬头看向云儿。
云儿目露哀求之色,用眼神示意门外有人在偷听。
廖华裳心里一动,接过云儿递上的帕子擦了擦嘴,“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云儿轻声道:“那婢子给您倒茶,您漱漱口?”
“好。”
云儿服侍廖华裳漱过口,又服侍她穿上里衣,扶着她靠在床头坐好。
梁上谢翊默默背转过身子,面如火烧、心如擂鼓。方才躲避不及,廖夫人用力推开那丫头时,身上裹着的锦被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