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珄已经等在书房。
廖华裳一看到潘珄,上前一步就跪了下去,“潘叔父。”
潘珄也颇为感慨,连忙伸手虚虚相扶,“侄女快快请起。”
云儿上前,将廖华裳扶了起来。
潘夫人将之前廖华裳跟她说的话,又复述给潘珄。
潘珄听闻袁诤给廖华裳强行灌过一碗药,问道:“侄女可有觉得身体有何异常?”
廖华裳道:“只在情绪起伏时,觉得胸闷气短、头晕目眩。”
潘夫人立刻接道:“是,当时几人对质,侄女几次险些晕倒。后来离府时,承恩伯强行拦截侄女出府,若非谢公子出手相助,只怕人已经被带回去了。”
潘珄捻着胡须思索片刻,问道:“以前从未有过?”
廖华裳摇摇头,“以前从未有过,只有今日如此。昨日,侄女趁看守的人不备,悄悄催吐过。”
催吐过还这样,若是没有催吐……
潘夫人与潘珄互视一眼,忍不住摇头叹息:这承恩伯行事,果然狠毒。
廖夫人这是掉进了虎狼窝。
若非她机智,行事又果决,巫蛊案一出便立刻找了潘珄帮忙,又得常郡王妃相助,这时候,恐怕早就病在后院,卧床不起了。
再过个一年半载,便是人没了,也是无声无息、无人在意。
潘珄想了想,对谢翊道:“言之替廖夫人把一把脉?”
廖华裳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年轻的谢公子,不止武功了得,竟还通医术。
谢翊也不推辞,起身坐到廖华裳旁边的椅子上,朝她伸手示意,“廖夫人,请。”
廖华裳轻声道谢,“有劳谢公子。”
说罢轻挽罗袖,将手腕放到身边的案几上。
云儿赶紧上前一步,将一块罗帕盖在廖华裳腕间。
谢翊搭眼间,还是看到了那截皓腕,脑海中突然闪过那片雪白的背部,以及那颗猩红的小血痣,心中顿时一阵怦怦乱跳,脸上好似着了火。
他面红耳赤、左顾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