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廖华裳说话,潘珄已经拿出一只小匣子,放在身边的案几上,“这是四万两银票,还有你要租赁的院子,护卫的事也已经有了着落,你打算让他们何时过来?”
廖华裳道:“侄女想先去那处别院暂时栖身,明日便让护卫随侄女一起去别院。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侄女便启程南下。”
和离书需要夫妻双方族老长辈签字画押,方可生效。
两人只要一天还是夫妻,她留在京城,袁诤随时都可以将她强行带回府。
更重要的是,从鹤州到京城路途遥远,朝廷圣旨一到,廖氏就会被押解进京。
前世从鹤州到京城,几乎要了祖母和母亲的半条命。
她得避开袁诤耳目,尽快赶回去。
“侄女此番,另有要事相告。”
她转头看看大敞的房门,压低了声音道:“侄女无意中听承恩伯提到过太子……”
潘珄神情一凛,连忙起身,“你跟我来。”
廖华裳跟着潘珄转过一道屏风,走到后捎间门口处,才停了下来。
此处隐蔽,又离房门有些距离。
只要声音不大,外面的人就听不到。
潘珄奇怪问道:“太子?太子不是被禁足了吗?”
禁足只是外界的说法。
只有朝中的文武百官才知道,太子是被皇上圈禁。虽无正式旨意废除太子,也已是八九不离十了。
前世有坊间传言:是废太子不甘心自己被圈禁,暗中密谋,带着心腹亲兵偷逃出京,意图谋反篡位。
被乱箭射杀后,废除太子、诛连廖氏九族的旨意才下来。
廖华裳不好说得太过详细,只含混说道:“侄女只些许听到几句,说是等太子带兵出城后,在城外山坳埋伏围困什么的。”
潘珄神色凝重,叹息一声道:“如此说来,只怕京城的天要变。”
廖华裳轻声说道:“不知叔父能否派人探一探,太子殿下,如今可还在京中?”
在回潘府的路上,廖华裳一直在想出府之前,袁诤对她的态度,为何突然之间来了个大转变。
袁诤与傅灵蕊的孩子已经三岁,傅恪也已经回京半年。傅灵蕊和孩子的存在,一直都是扎在傅恪心头的一根刺。
令他和整个傅氏颜面尽失!
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让袁诤明媒正娶傅灵蕊。
而她廖华裳,则是他们急需踢开的绊脚石。